他們生不出孩子,關他屁事,秦想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壓製住掐死秦浼的衝動,拎著她的衣領,直接將她丟給解景琛。“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
秦想離開前,還特意看了一眼夜空,哪有什麼月亮,星星都沒幾顆,還月之精華咧!
解景琛摟著秦浼,實在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秦浼也捧腹大笑,聽著身後刺耳的笑聲,秦想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
“我們還繼續嗎?”解景琛很正經的問向秦浼。
秦浼斜睨著解景琛,這家夥是如何如此正經的問出這句話的?“氣氛都沒了,還繼續什麼?回家。”
被秦想這麼一攪和,兩人都沒興致了,在外麵真心不安全,夜晚也不安全。
回到家,推開屋門,解景琛愣住了。
秦浼在解景琛身後,推了推他。“怎麼不進去?”
“媽。”解景琛叫道。
秦浼目光一滯,踮起腳,目光越過解景琛的肩膀,看著坐在床邊,抱著小朵的解母。“媽。”
“你們去哪兒了?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小朵醒了,哭得撕心裂肺,我拿她沒辦法,隻能給她喂了藥。”解母責備道。
秦浼驚愕,她給小朵紮了針,按理說沒那麼快醒,除非……
秦浼沒解釋,推開解景琛,走進屋裡,從解母懷中抱走小朵。“媽,我保證不會有下次了。”
“小浼,小朵現在情況特殊,辛苦你了。”解母拍了拍秦浼的肩,小朵不是秦浼的孩子,她對小朵沒有責任,願意照顧小朵,屬實不易。
秦浼給解母一個安心的微笑。
解母摸了摸小朵的頭,起身離開。
解景琛進屋,坐在秦浼身邊。“浼浼,彆多想,我媽不是指責你。”
“解景四,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會跟你媽置氣吧?”秦浼問道。
“浼浼。”解景琛還真是這麼想的。
“瞎想什麼呢?我是在琢磨,我給小朵紮了針,小朵為什麼會醒這麼快?”秦浼給小朵把脈,沒察覺出異常,秦浼的臉色卻變得凝重。
“怎麼啦?”解景琛琥珀色的眸子染上一抹憂色。
“沒事。”秦浼將小朵放到床上,蓋上被褥,小家夥幼稚的臉上還有淚痕,秦浼用手背輕輕擦拭。
她暈針,小朵該不會抗針吧?
事實證明,小朵不僅抗針,還抗藥,解母喂給她的藥,正常人都能一覺睡到天亮,小朵卻隻睡了一個小時就醒了。
可想而知,那些人販子喂給小朵的藥,是加大了藥量。
解景琛再次被趕出屋,這次他有經驗,沒怨氣了。
秦浼繼續講故事,白雪公主和灰姑娘的故事,她都能倒著講了。
天際剛翻起魚肚白,解景琿回來了,見解景琛坐在院子裡,以為他又要晨跑,卻見他穿著睡衣。
穿著睡衣,不可能晨跑。
“景四,今天不晨跑嗎?”解景琿問道。
解景琛瞥解景琿一眼,小朵隻認沈彤,解景琛見到他,沒什麼情緒,卻有怨氣,磨著牙吐出兩個字。“不跑。”
“不跑起這麼早?”解景琿有些納悶。
昨晚,他就沒怎麼睡,等小朵睡著,秦浼就叫他進屋,剛睡著,小家夥就睡了,又把他趕出屋,周而複始,怎麼睡?誰還有心情睡?
“你不在醫院照顧你丈母娘,你回來做什麼?”解景琛問道。
解景琿昨晚也沒睡,女兒這樣,丈母娘摔斷腿,小姨子還在人販子手中,閉上眼睛就是小朵被虐待的畫麵。
解景琿坐在解景琛旁邊的藤椅上,揉了揉疲憊的眉心,沉聲開口:“回來看小朵,順便給你三嫂拿換洗衣服,小朵怎麼樣?昨晚沒鬨騰吧?”
解景琛沉默不語。
解景琿這才注意到,解景琛一臉疲憊,關心的問道:“是不是昨晚小朵太鬨騰了?你沒睡好?”
解景琛一言難儘的看著解景琿,對三哥抱怨也無濟於事,委婉的說道:“不是很鬨騰。”
“小朵晚上特彆好帶,早睡早起,還不起夜,早上醒了,帶她去上廁所,隻要睡覺前彆讓她喝太多水,她就不會尿床。”解景琿沾沾自喜,小朵還不到四歲,小憂都快九歲了,有時候都要尿床。
解景琛盯著解景琿,琥珀色的眸子裡情緒複雜,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怎麼了?昨晚小朵是不是尿床了?”解景琿擔憂的問,正常情況下,小朵晚上特彆好帶,顯然現在的小朵不正常。
這是尿床的事嗎?這是讓人崩潰的事。
“三哥,小朵的事,你就彆操心了,好好照顧你丈母娘,讓她早日出院。”解景琛拍了拍解景琿的肩膀,又紮心的補了一句。“反正你也是擺設,小朵隻認小姨,不認爸媽。”
解景琿心口被解景琛刺了一刀般,不見血,卻極痛,深吸一口氣,自動將解景琛紮心的話給忽略掉。“傷筋動骨一百天,沒那麼快出院。”
解景琛不語。
解景琿感激的看著他。“四弟,謝謝你和四弟媳,如果不是你們,小朵可能就……”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父愛如山,“沒了”兩個字,解景琿沒勇氣說出口。
解景琛沒接話,他們是兄弟,客套的話說多了就虛偽了。
小朵排斥他,醒來見他躺在床上,扯開嗓門兒就嗷嗷大哭,秦浼直接把他趕出屋。
“三哥,你忙嗎?”解景琛問道。
“什麼事?”解景琿也不囉嗦,景四問他忙嗎?肯定是有事讓他做。
景四兩口子是小朵的救命恩人,再忙他也要抽出時間,景四兩口子的事才是重中之重。
“幫我收拾屋子。”解景琛說道。
解景琿一愣,誤以為是昨晚小朵把他們的屋子弄臟了,身為小朵的父親,小朵弄臟的屋子,他收拾義不容辭。“好,等小朵和四弟媳起床後,我就收拾。”
解景琛微微挑眉,說道:“不用等她們起床。”
解景琿又是一愣。“不好吧。”
先不說他進去收拾屋子會不會吵到她們睡覺,四弟媳在睡覺,他進去收拾屋子,這算什麼事啊?
避嫌,邊界感,通通拋之腦後嗎?
“有什麼不好的?”解景琛起身,順手把解景琿也從藤椅上拉起,拽著他就走。
解景琿表情扭曲,這麼著急嗎?
直到解景琛把解景琿拽到解景玨曾經住的那間屋子,解景琿才恍然大悟,他誤會了。
景四讓他收拾屋子,給他小舅子住嗎?解景琿喜出望外,秦想的臥底結束,這就意味著,人販子要被一鍋端了,被拐賣的婦女兒童獲救了。
“景四,你小舅子……”
“三哥。”解景琛一臉嚴肅的打斷解景琿的話。
解景琿反應過來,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對不起,我大意了。”
解景琛做了一個封嘴的動作,秦想臥底的事,他沒刻意告訴三哥,隻告訴了高洋,三哥多通透,從他和高洋隱晦的談話中聽出端倪,之後和秦浼商量買小朵的事,他就沒避諱三哥了。
“是我的疏忽大意,保證沒有下次。”解景琿保證道,開開心心進屋收拾。“景四,我保證會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讓他住的舒服。”
“誰說是給他住?”解景琛也沒閒著,和解景琿一起收拾。
“不是給他住,那給誰住?”解景琿停下搬小藥爐的動作,一臉狐疑的看著解景琛。
解景琛雙眸冷凝,咬著牙從牙縫裡迸出一個字。“我。”
昨晚的經曆告訴他,隻要有小朵在,隻要小朵的心病沒治愈,他的屋子他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