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阿文捂著嘴巴,難以接受,這比哥布林到處肆虐更難以接受,因為這是地底的人類出賣了他們。
“誰知道,隱匿的約定、未知的利益,大人物的控製,可能太多了。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已經發現了。”
“所有人,接下來處於備戰狀態,針對一切外來者!”
胡恩撂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走出會議室,崔希絲連忙追上去。
他來到了距離教會區最近的老鼠區,來這的目的不為了彆的,就是吹笛人。
眼看馬上要開啟全麵戰爭了,沒誰會願意在身邊留下這麼大一個安全隱患。
穿過狹窄的鼠道,在眾多老鼠的窺探下,胡恩來到了屬於吹笛人的宮殿。
對於他的到來,吹笛人顯得早有預料,坐在張長靠背的精致木椅上說:“又來我這,有何貴乾?”
“你知道瞎眼鼠把人類女性賣給哥布林麼?”
“知道。”吹笛人一點意外都沒有地說道。
胡恩對此也不意外,因為吹笛人有老鼠窺探消息。這些小家夥在下水道裡可謂到處都是,不可能注意不到這種大動作。
“那你知道他的目的麼?”
吹笛人眉毛挑了挑,放下了手裡的書本,雙腳架在石桌上極為放鬆地說:“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
胡恩笑了笑:“覆巢之下無完卵,如果我失敗了,那時候想比你也不好過吧?”
“蠢貨!”
吹笛人揚了揚手,難以計數的灰黑老鼠齊齊逼近,由於數量龐大,簡直就像地毯在移動。
崔希絲嚇了一跳,差點直接拿起法杖亂轟。
好在這些老鼠離他們還有幾米的距離就不再動了,但被數萬隻紅色的眼睛盯著也是十分有壓力的事。
“我是地下世界老鼠們的國王,就算整個下水道所有人都死了,我也會是存活到最後的那個!收起你的威脅與輕視!”
“好吧我的國王。”胡恩無奈地擺擺手:“根據我的消息,瞎眼鼠和瘟疫的人聯手了,到時候說不定有到處爆發的瘟疫,不知道你的子民們扛得住嗎?”
吹笛人目光閃了閃,重新坐了回去。
“由於某些約定,我不在這次事情裡出手,但瞎眼鼠抓了那麼多人似乎和他們賴以生存的蠕蟲巨坑有關。滾回去吧,我不會對付你們的。”
胡恩點點頭,拉著崔希絲往回走,在轉角處他忽然停頓道:“對了,我們教團最近有了典籍和標誌,感興趣的話要不然來我們教會看看?”
他沒等回應扭頭就走,吹笛人一直注視著胡恩的背影,直至他消失於黑暗也久久沒有挪開,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出了老鼠區,回去的路上忽然有個灰袍怪人站在路邊向他探頭。
“你是誰,在這裡乾什麼?”
那灰袍人拉開被繃帶纏著的半張臉。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啊,半邊灰褐、半邊慘綠,眼睛、鼻子之類的五官殘缺不全,就連皮膚上也生出無數細密的皰疹,有些被擠破了,滲出白色的枝葉與繃帶粘連拉絲。
要不是胡恩動手之前花了02秒瞥了眼係統麵板,他都要把這家夥當怪物宰了。
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胡恩又看到他的身軀,岣嶁的不像話,隻能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四肢著地。
“您就是教主大人吧,我追尋您的每個腳印,終於有幸能夠親吻您走過的路麵!”
他說著,竟然直接哭了。又用那張畸形的臉貼著汙水浸染的地麵,顯得更加扭曲了。
崔希絲頭皮發麻,一整個縮在胡恩背後。
“我們陰影教會不興這個,你叫什麼?”
胡恩攙扶起了這個畸形的怪人,倒沒什麼嫌棄。對他來說隻要夠虔誠就是好信徒。
“多麼謙虛!多麼高尚!即使麵對我這樣的螻蟻,卑微的波格丹。”
“波格丹是吧,你來找我乾什麼?”
波格丹忽然支支吾吾起來,那副隔著繃帶依舊惡臭的麵孔竟然也透露出兩分羞澀。
“是這樣的……胡恩大人。我每天把完成任務當做比生命更重要的事情,即使是最臟最累的活也搶著乾。本來每天的打掃衛生、搬運物資、擦拭祭台就足以讓我這種人心懷感激一輩子,但卑微的我竟然生出了一絲絲的不安,必須想來見識見識教主在高台以下的樣子。現在我隻想請問您,我該如何更好地服侍您?”
胡恩想了想道:“保持這樣就行了,積累貢獻,錘煉自身,早日從信徒轉為教徒。”
“您的話語就是我的信念。”波格丹將腦袋按在淤泥裡,他那副畸形的身體一旦把腰躬下去就難以看出到底是站著還是跪著。
胡恩點點頭,領著崔希絲走了。
波格丹就這樣鞠躬,直到胡恩消失不見。
“那個人總感覺好可憐。”崔希絲縮了縮袍子,小聲說。
“這世界就是如此殘酷,有太多人被飼主養成身體畸形而內心扭曲了,這種影響估計還要幾代人才能消弭。好了,接下來要麻煩你煉製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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