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很差勁嗎?
還是我做錯了什麼?
如果外婆還在,她一定會露出慈祥的笑,一遍一遍的跟我說。
“不是的,秋秋什麼錯都沒有。”
“我們秋秋最好了。”
我蹲在昏暗的牆角,把臉埋進臂彎和膝蓋裡。
耳邊是田雞有節奏的叫聲,甚至還有蟬鳴聲叫個不停。
淚花打濕了我的雙臂。
小時候我經常摸黑在稻田裡抓黃鱔和田雞,路邊連燈都沒有,隻有溫柔的月色勉強讓我看清哪是哪,所以我知道我是不怕黑的。
但此時此刻,我好像陷入了黑暗中,好像被心中的恐懼徹底占領了高地。
我不敢大聲的哭,隻能悄悄的抽泣著,任由眼淚決堤。
外婆葬禮過後,他們又開始收拾起遺物。
在那高腳木床下,亂七八糟的放了許多竹簍竹筐,因為常年不怎麼收拾,甚至還藏了不少的老鼠屎和蜘蛛。
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翻找的,竟然從裡麵翻出來一個月餅盒,一打開盒子,皺巴巴的現金散了一地,中間還躺著外婆的存折。
算了算,現金加存折,竟然還有三萬多。
這破房子不值錢,但是地皮卻很值錢,三人還沒來得及安排我的去處,就已經在村裡打聽起賣地皮的事情。
約莫過了半個月的樣子,地皮也找到了買家,多少錢我卻是不知道的。
他們開始商量分錢的事情,為此還大吵了一架,可以說是不歡而散。
直到地皮的錢也收回來了,媽媽才終於上門來。
她臉上掛著疏離的微笑,拿起我破舊的書包,嫌棄的拍掉了上麵根本不存在的灰。
然後才開口說道:“秋秋,媽媽來接你回家了。”
我低眉順眼的跟在她的身後,坐在了她開的小摩的後座,雙手扭到身後緊緊抓著摩托車的後備箱。
我和她始終隔著距離,一路無言,直到我第一次踏進了家門。
她指著一個房間,還沒說話先歎了一口氣。
“以後你就和你妹妹睡在一個房間。”
我拎著書包進了房門,我妹妹的床上有軟軟的床墊,上麵套著粉色碎花床單,連枕頭都是粉紅色。
我呆呆的站著,看著躺在床上一臉警惕的妹妹,不知所措的將手背到身後,不停的摩挲著冰涼的指尖。
明明是炎炎夏日,我卻冷到渾身止不住想顫抖。
妹妹指了指床對麵地板上的厚厚木板,聲音中的嫌棄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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