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前,我特意問了一嘴。
“你怎麼知道陳飛傑喜歡了我三年?連我自己都不知道。”
其實我不是不知道,我隻是不確定。
陳飛傑多次跟我示好,我不可能一點都不知情。
隻是我自己不願意相信罷了,我不相信這樣好的男生會看上我。
至於質疑的原因,連我自己都不想承認。
阿嫵用手機打開博客,然後從關注的人裡點開陳飛傑的博客。
他的博客真精彩,有時候是露營,有時候是旅遊,有時候是吃大餐,還有過生日的照片。
他的生活是多姿多彩的。
不像我,每天不是在上班的路上,就是在回家的路上。
住在小小的出租屋裡,出了門抬頭望天,也隻剩被出租樓房擋成四四方方的天,連它是灰色還是藍色都分不清。
我和他就像兩個極端一樣吧。
阿嫵看了我許久,歎著氣說道:“看吧,明明你也對他感興趣。”
我聽完立馬推開了她的手機,倔強的皺眉罵道:“哼!胡說八道!”
阿嫵故意又把手機拿到我臉上,我一氣之下打向她的手腕,手機也失控的飛了出去,還好落在被子上,沒什麼大動靜。
阿嫵一看我真急眼了,立馬道歉:“秋秋,好秋秋,彆生氣了。”
阿嫵入學晚,她不知道我經曆了什麼。
那段黑暗的時光就像樹蔭一樣籠罩著我。
困在那段時間的我永遠也無法站在太陽底下,沐浴溫暖的陽光。
於是我下了一個決心。
我決心將當年阿嫵離開後發生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的說出來。
那天聊到很晚很晚,每說一件事,阿嫵就會紅一次眼眶。
這世界上也許真的沒有感同身受,但起碼的共情和心疼還是足以讓阿嫵為之難過。
她早就注意到我手腕上的疤痕,但是從來沒有主動提起過。我想,阿嫵也在等我自己打開心扉,把一切翻出來說給她聽的一天。
從那天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方章雲。
阿嫵再也沒有把人帶回家,隻是時不時會在外麵過夜。
我等到十二點,怕隔天遲到便也消停了。
久而久之,我也就放任了她。
很快時間就到了年末,過年總公司會舉辦年會,各個分店都要提前下班去參加年會。
店長說現場還有抽獎活動,最高獎金兩千塊。
幾百號人,但一等獎就一個名額,這兩千塊八成與我沒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