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懶得理她震驚的眼神,順手拖了把椅子坐下,蹺起二郎腿:“說吧,你哥在哪兒?帶我去見他,我找他有點事。”
深田詠子一愣,隨即笑了,眼波流轉:“我就知道,你是衝我哥來的。”
“巧了,你拿走的那件東西,正是他最寶貝的。
他也正想找你。”
“不過……莊君,我乾嘛要帶你去呢?”
莊岩臉色沒變,心裡卻明白了:這娘們兒想耍花招。
正要開口,他眼角一掃房間——典型的長期包房,滿屋紅得發膩,最紮眼的就是那張巨大紅色雙人床。
更醒目的是床邊鐵架,上麵掛滿五花八門的玩意兒,皮鞭、手銬、眼罩……應有儘有。
而眼前的深田詠子,早就換了一身壓根遮不住啥的薄紗衣,若隱若現。
莊岩一看就炸了:“好家夥!老子要是沒醒,你是不是打算把這些玩意兒全往老子身上招呼?”
深田詠子臉頰微紅,低頭咬唇:“莊君……要是你不合作的話,本來是這麼安排的。”
莊岩腦中瞬間閃過自己被皮鞭抽得嗷嗷叫的畫麵,當場氣得跳腳:“我日!你膽子不小啊!”
“還敢拿小鞭子伺候老子?”
“你打聽打聽,老子江湖人稱啥?”
“莊神!”
“老子隻有抽彆人的時候,哪輪得到彆人抽我?”
“彆以為你是女的我就客氣,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嘗嘗什麼叫‘伺候到位’!”
他罵得臉紅脖子粗,低頭一看——好家夥,深田詠子竟然跪在地上,眼神怪怪的,像是……還挺享受?
莊岩一愣,瞄了眼鐵架子,又看她,試探著問:“等等……是不是我剛才那氣勢一出來,你反而……上頭了?”
“所以現在願意帶我去見你哥了?”
深田詠子低頭,輕輕點了點頭。
莊岩咧嘴一笑:“那簡單!”
“玩這出,老子最在行!跪穩了!”
……
一個小時後,莊岩大搖大擺走出酒店,身後跟著深田詠子,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她換了件高領風衣,把脖子以下遮得嚴嚴實實。
站了沒多久,一輛車慢慢停到門口,車窗降下,小屠夫咧著嘴:“老大!”
莊岩嗯了一聲,斜了深田詠子一眼,抬腿上車。
後麵的深田詠子望著他背影,嘴角微揚,低聲笑:“莊君,明天不見不散。”
“詠子……今天,挺開心的。”
副駕駛上的莊岩翻了個大白眼:你開心個鬼哦!
——
天剛亮,龍國東海邊一個小漁村,一輛灰撲撲的貨車緩緩駛入,停在破舊碼頭邊上。
幾個穿統一製服的人跳下車,站成一排,默默盯著海麵。
村裡老一輩早就見怪不怪了。
十幾年來,每隔一陣子,這輛車就在清晨準時出現,停在這同一個碼頭。
下來的人一律穿著“哪都通速遞”的工裝,看著像送快遞的。
老人們心裡有數:這些人不是來送包裹的。
沒過多久,海上總會冒出一艘船,無聲無息靠岸。
船上的人搬下一箱箱裹著黑油布的大箱子,快遞員接過去,裝上車,然後一溜煙開走。
幾十年都這樣。
一開始,村裡人懷疑是走私,報了警。
警察來了,和那幫人嘀咕幾句,轉身就走,臨走還笑嗬嗬地跟村民解釋:“這是運高檔海鮮的,彆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