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一個黑紅的骷髏頭。
血乾了發黑,肉爛得沒影,眼窩空蕩蕩,像兩個黑洞,直勾勾盯著天花板。
頭骨上,還留著啃過的齒痕,一道接一道,密密麻麻。
正常人看到這一幕,怕不是當場尿褲子,腦補出一整部《異形入侵地球》。
可莊岩不是正常人。
乾法醫的,見屍體跟見外賣一樣。
可即便如此——
他胃裡還是猛地一抽,差點把早飯吐出來。
屍體狀態,和卷宗上寫的基本吻合。
線索?
一個屁都沒有。
國安想的和他一樣:
動物?不可能。
靈異?彆逗了。
重點——還是人。
人乾的,才更可怕。
如果真是人,那你再看這屍體,就有意思了。
三點:
第一,這凶手用啥辦法,能模仿出野獸撕咬的效果?
第二,那些被咬下來的肉,去哪了?
第三,既然受害者都被糟蹋過,那凶手——肯定是男人。
莊岩轉頭,看向第二具。
柴佳丹,26歲,本地人,自己開奶茶店,房子是爸媽給的。
屍體是在家裡被她媽發現的,死後第二天。
兩起案子,一模一樣。
獨居、年輕、女性。
如果是動物,那也太挑食了吧?
專挑漂亮姑娘下手?還帶審美?
莊岩心裡已經鎖死了——
是人,男性,腦子有病,還特有計劃。
同樣的強奸,同樣的撕咬,同樣的……
屍體被掏空,五官被啃沒。
不是吃掉?那肉去哪兒了?
他壓下惡心,出了停屍間。
上車,直奔現場。
第一站,範慧佳的家。
房子早就被封了三個月,門上貼著黃條,誰都不能進。
門口值班的是個年輕小警察,叫劉磊,剛轉正沒多久,被安排乾這苦差。
他一見四個穿黑西裝的國安,跟在後麵,愣了。
再一看——
這領頭的,是個年輕的?
警銜?一級警司?
劉磊當場懵了。
我25歲,你20?
你剛畢業?
你這級彆,我爹都沒混到啊?
你後麵那群國安,怎麼跟你的跟班似的?
劉磊腦瓜子嗡嗡的。
這年頭,年輕人也太能打了?
莊岩沒多說話,隻朝他點點頭,套上鞋套,抬腳進了屋。
進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王蝶之鼻”。
空氣裡——
沒有獸味。
沒有腥臭。
沒有黴爛腐臭。
也沒有什麼……奇怪的香,或者血腥味之外的異物氣息。
他長長鬆了口氣。
“謝天謝地。”
“是人乾的。”
艸,要真蹦出個吸血鬼、喪屍、妖怪,他這穿越者怕不是當場自閉。
靈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