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莊岩,一個個比見了董事長還畢恭畢敬。
那哪是女婿?分明是太上皇親臨!
可莊岩壓根沒當回事兒,一轉頭就拉著姐奔機場。
回到濱城,空氣裡那股子油煙味、煎餅果子味、還有遠處地鐵站傳來的喇叭聲,他深吸一口,整個人活了。
“有錢人生活,真是枯燥得能悶死人。”
癱在沙發上,他枕著姐姐修長的腿,嘴上啃著她喂來的荔枝,“姐,你真不用天天守公司?”
“員工是乾啥的?”她指尖挑著牙簽,把一塊蜜瓜送進他嘴裡,“我養一幫人,不是讓他們擺著當花瓶的。”
“網上開個會,視頻敲個章,比你親自跑斷腿強多了。”
影視劇裡那種大佬親自談合同?扯淡!
花了幾百萬養的高管,光吃工資不乾活?
“以前有人瞎扯,說女人會影響男人拔劍的速度。”莊岩含糊不清地說,“現在我信了,但——不是拖慢,是催更。”
“嗯?”蔚煙嵐挑眉。
“你一在,我劍比風還快。”他嘿嘿笑。
她沒答話,隻是低頭,眼睛裡全是他的影子。
女人一旦掏心掏肺愛一個人,連呼吸都帶著溫度。
男人也一樣。
當你看到一個女人,願意把命都交到你手裡,你腦子裡隻剩一個念頭——
彆讓她受一點傷。
所以,他一把將她撈起,直奔臥室。
拔劍的速度?那不是速度,是命!
……
莊岩這輩子最煩兩件事。
第一,逼他乾不想乾的事。
第二,半夜給他打電話。
睜眼那一刻,他真想把手機摔牆上。
大半夜的,不睡覺搞直播呢?
一隻白得發亮的手伸過來,接過嗡嗡震動的手機。
蔚煙嵐接起來,輕聲應了句:“嗯,好,他馬上到。”
莊岩像隻撒嬌的貓,在她懷裡蹭了蹭,才慢悠悠爬起來。
她輕輕親了他額頭:“注意安全,早點回。”
“嗯。”他點頭,轉身就走。
心裡默默誇了一句:姐,還是你頂。
……
到刑警隊時,全員到齊,連休班的都被喊回來了。
氣氛壓得人喘不過氣。
莊岩心頭咯噔一下——出事了。
張安鼎一句話,屋子裡瞬間死寂。
“外省有位同事,犧牲了。”
沒人說話,但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
犧牲=殉職=被殺。
誰乾的?販毒?搶劫?都不是。
查閣茲咬了咬牙,聲音壓得極低:“拐賣婦女兒童。”
莊岩一愣:“這跟咱有啥關係?”
所有人都看向他。
他更懵了:“彆看我,我沒乾過這種案子啊!”
張安鼎盯著他,語氣沉得像塊鐵:“你還記得榮貴田案嗎?”
“……記得。”莊岩皺眉。
“死者女友,伍曼霞。”
那名字像一根針,紮進記憶深處。
對,是他剛轉警那會兒經手的一樁命案。
女孩十九歲,在花店打工,被男友的老板騙,害得兩人一塊兒死了。
那時候,隻當是情感糾紛。
可現在……張安鼎接著說:“她不是本地人。
她小時候,是被拐來的。”
莊岩腦門一震。
他突然想起來——那女孩說過,四歲前的事記不清了,隻記得被兩個陌生人從農村帶出來。
養父養母說是買來的。
當時沒深究。
現在,那邊警察順藤摸瓜,查出了實情——伍曼霞是被人販子拐了,二萬塊賣到外地。
四歲。
被當成牲口賣了。
換了個家,換了張臉,換了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