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認識嗎？
不然為啥一個殺另一個？像專挑熟人下刀？
往前推——穀家父女是怎麼知道鐘萬英和車非霆是仇人的？
會不會……是從賈震嘴裡聽來的？
鐘萬英，是賈震的親妹妹。
再倒回來想——賈震為啥偷妹妹的屍體？
是不是穀雲峰告訴他的：你妹妹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的？
可這消息……壓根是假的。
穀雲峰從哪個保姆嘴裡套了點風聲，胡編了一套故事，扔給賈震。
目的？
就為讓賈震去鬨，讓警方去驗屍，把真相翻出來！
誰料賈震腦子發昏，不但鬨，還想吞遺產。
偷屍體去嚇唬車非霆？
結果——把人家的計劃全攪黃了！
穀雲峰急了。
親手把賈震滅口，再把屍體放回原處，逼警方去查。
這樣，鐘萬英的死因，就非得查到底了。
整個布局，像用鉛筆畫的圖，一筆一劃，清清楚楚。
不是瞎猜，是把人性掰開揉碎，重新拚回去。
大膽想，再慢慢印證——真相，就在你敢不敢信自己。
……
砰！
穀雲峰的家門被撞開，警員舉槍衝進屋。
人跑了？
莊岩皺著眉，踏進屋裡。
閉上眼，調動“王蝶之鼻”——捕捉殘留的氣味。
又打開“蠟蛾之耳”，聽遍屋角，沒人藏身。
他站在門口，不動了。
換作是我……
這時候，最想乾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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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警察發現真相？
等車非霆完蛋？
乾了這麼多，不親眼看著仇人跪地求饒……
心，能安？
王蝶之鼻提醒他——這人殺人後，根本沒回過家。
血氣沒散，他身上還帶著味兒。
那他會去哪兒？
莊岩走出門，夜風吹過臉頰，腦子忽然一亮——
要是我，為了死去的老婆報仇……
第一站，肯定是她的墓地。
……
幾分鐘後，莊岩帶著人衝進郊區墓園。
氣味還在，但人沒蹲著守靈。
接著去哪兒？
他眯起眼，突然想到——
他去找女兒了？
二十分鐘後，莊岩踏進一棟老舊居民樓。
又聞到了那股味。
還混著一股淡淡的、鐵鏽似的血腥氣。
他一步步爬上五樓。
停在車非霆家門前。
抬手，按密碼。
“啪。”
門開了。
血腥味撲麵而來。
他沒急著找人，慢慢走到沙發前，抬頭看了一眼落地窗。
不對。
是看窗簾——那半掩的、厚重的遮光布。
他坐下來，點了一支煙，煙頭在黑暗裡忽明忽暗。
“我一直沒想通。”
他吸了口煙，聲音輕得像歎氣：
“你乾嘛非得自己動手？
你女兒都被我們抓了，報警不就好了？
搭上自己閨女，再搭上自己，圖啥？
你對他們的恨……到底有多重？”
沒人答話。
隻有煙燃燒的嘶嘶聲。
和寂靜。
“車非霆和鐘萬英的事，警方已經查清了。”
莊岩吐了口煙圈，慢悠悠道：“彆找了，你閨女現在在警局盯著呢。
賈震是你動的手，對吧？
為的是讓警察發現鐘萬英的屍體……事兒你都乾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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