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彙口。”他聲音低沉，“一條線的彙集點，連通其它分支。”
劉三眨著眼，低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線痕。”秦蒼沒解釋太多，手指指著泥地上一道細不可察的紋線，“風水、山勢、岩層、方位、光照……這些全都能構成線路的判據。這是老線的用法，早被現代人遺忘了。”
劉三瞪著那條他怎麼都看不出的“線”，嘴巴張了張，什麼都說不出。
“你去測後方三角位，找凹痕，應該有嵌口。”秦蒼命令道。
劉三不敢怠慢，貓著腰快步奔向右後方。果不其然，三角位的斜坡中，有一塊微微下陷的石板，上麵一圈嵌有鐵鏽痕跡。
“找到了！就在這裡！”
“彆動！”秦蒼低喝，“先看紋線有沒有變化。”
劉三縮回手，看向地麵，半晌後搖頭：“沒動。”
“那說明還未被觸發。”秦蒼點頭，“我現在開第一點，你準備轉動第二口。”
他緩緩將短刃插入地麵那條紋線中央，指尖輕觸石碑鑿痕，感受到微微的震動傳來。
“師父……”他低聲呢喃，“你真在這裡布了彙點……你到底想我看見什麼？”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一震，石碑後方“哢噠”一響，整個地勢微微沉陷。
與此同時，劉三那邊也傳來聲音：“秦爺！這東西自己轉了！它在轉！”
秦蒼麵色一變，猛地站起，目光如刀：“他們來了——他們也打開了另一端彙點！”
“什麼？”劉三驚呼，“怎麼可能？他們怎麼知道的？”
“不是他們知道，是他們跟著你進來的。”秦蒼咬牙，聲音壓低成冰，“你回來之後有沒有注意過身後？”
劉三臉瞬間煞白：“我……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遠處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破風聲，一柄鋒利得令人牙酸的剝皮刃直直釘入他們剛才站立的那塊石碑前！
秦蒼毫不猶豫，一把拉起劉三，轉身朝穀地深處奔去。
“再不走，連骨頭都不剩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中卻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極端壓抑下的怒火。
這些年他追索線跡、忍辱負重、獨行於暗，為的不是搏命。
而是找出那段消失的過去。
現在，他終於到了入口——他們，偏偏也來了。
他的心跳在這一刻前所未有地劇烈。他知道，線下的真相就在前方，而追著他們來的，不隻是剝皮人，不隻是危險，而是某種他早已嗅到卻不敢麵對的——那年師父消失前未說出口的秘密。
“劉三！”他低聲吼道，“接下來，你要聽我所有指令！這不是為了活命，是為了找到那條真正的線！”
劉三臉上汗如雨下，點頭如搗蒜：“聽！都聽！你說跳崖我都跳！”
門後的東西，活著——不是生命的活，而是某種係統還在運轉，哪怕隻是殘留的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