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步距不同,但落腳極穩。這不是普通隊伍,是經過訓練的行動小組。腳步間的節奏有些微停頓,說明他們在觀望、在判斷每一步是否安全。
可他們不知道,他們踩進來的,是秦蒼一早準備的“死地”。
他低頭,從地麵掀起一塊碎石,食指輕彈,石頭飛至不遠處的一叢灌木,“嗒”地一聲落地。
對麵立刻有反應。
“什麼聲音?”
“老鼠吧。”
“老鼠會丟石頭?”
“彆緊張,繼續前進。”
腳步聲又向前了三步——
“哢。”
那是金屬拉斷的聲音。
“嘣!”
一人腳腕瞬間被滑繩套住,整個人猝不及防地被拉向側方,撞進一棵荊棘上,而釘鏈在同一刻鎖住了另一人的小腿。兩人皆是低吼,但並未大叫,他們很專業,訓練過的。
也正因如此,秦蒼才更不容他們活下去。
他幾乎瞬間起身,從灌木後掠出,左手扣住匕首,右手甩出一枚鋒針,正中那位尚未完全掙脫者的肩胛。對方吃痛,向後滾開,卻滾入更深陷阱之中——是秦蒼在撤退路上撒下的撒釘。
秦蒼撲上前,一肘擊暈了第一個掙紮者,轉身又封住另一個人的手腕穴道,迅速將其反綁。
整個過程不過二十秒,乾淨利落,連聲響都極小。
他將兩人扔進灌木後,把倒下的枝葉重新覆蓋在他們身上,如同兩具不存在的屍體。
接著,他輕輕踹了踹陷阱的邊緣,將痕跡再次修複,然後,回頭看向林外的村莊。
“下一撥,估計不止兩人了。”
他低頭看了眼已經吃空的麵包袋,歎了口氣:“要是有點肉就好了。”
可惜現在不是吃肉的時候。
他從戰術包底摸出最後一顆壓縮糖塊,塞進嘴裡,冰涼中帶點澀意,卻令他的腦子重新清明。
“最後兩個點。”他喃喃,“必須撐住。”
他回頭望了一眼灌木後那兩人,眼神毫無憐憫。
“我不是要你們死。”他緩緩道,“但你們自己選了走進我的夜裡。”
“該吃點什麼……”他自言自語,聲音低得像夜裡的枯枝碎裂,幾乎聽不見。
可他知道——這個時間點,吃東西是最難的。
不隻是物資有限,更因為敵人未儘,局勢未穩。任何一絲分神都可能招來致命的反撲。他的意識仿佛一根緊繃的弦,不允許有哪怕一寸鬆懈。
他翻入一處低矮的茅屋後牆,那是村中早年搭建的廢棚,木料黴腐,地麵雜亂堆著一些農具與乾草。棚頂破出一道大縫,夜色如一條沉默的河流自上傾瀉而下,將一切籠罩在灰蒙的沉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