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從那處出來,說明對方用作信號點。拿下它,就有機會截斷他們之間的聯絡。”
兩人翻過一處塌陷的山道,灌木重重,泥石遍地。劉三忽然停下,低聲說:“你有沒有一種感覺……這不像是一場埋伏。”
“嗯?”秦蒼看他一眼。
“我覺得……像是一場演示。”劉三咽了口唾沫,“他們在等你,看你動手,看你怎麼動手。”
秦蒼腦中轟然一震。
一瞬間,他想起了太多細節:信號出現的頻率,火把的亮度控製,崗哨的位置,都太規範,規範得像是……在“給人看”。
若這是一場“演示”,那麼目標不是他死,而是他的選擇。
“這不是抓捕,是試探。”他喃喃低語,眼神一瞬間變得銳利,“他們在篩選。”
“篩選誰?”
“我。”
劉三倒吸一口氣。
而這一刻,林中又是一道火光衝天而起,比他那道更亮,火紅中帶著一絲青藍,像是在回應,也像是在挑釁。
那是小虎的信號。
秦蒼握緊了拳,心中卻再無疑惑。
那不是小虎的習慣配色,他從不在信號中使用帶青的色調——除非是有人以他的名義釋放,而這“有人”,必定熟悉他們的過往、規矩、交手方式,甚至……熟悉秦蒼本身。
“他們不是來抓你。”劉三低聲說道,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股嗓音裡才有的寒意,“是來要你做選擇的。”
秦蒼沒有回應,但目光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明。
是的,他早已看出來了。
從那信號起,他就明白了——那些人接近他的目的,從一開始就不是所謂的劉三失蹤,也不是小虎布伏,更不是對什麼計劃的阻截。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他秦蒼。
但不是為了殺他。
而是想拉他下場。
他們在等他做決斷,在測試他是否值得拉攏、是否還具備威脅、是否會接受他們伸出的手。這一場伏擊,不是追殺,是一場無聲的考核,一場隻有一個觀眾的劇場演出。
他,秦蒼,是那唯一的觀眾。
亦或說,是被推向燈光中心的演員。
“我知道他們要什麼。”秦蒼終於開口,聲音極低,卻帶著一種異樣的沉穩,“他們想看我會不會動手,會不會為了一個兄弟、一個信號、一個疑點,破規矩、亂布陣。”
“那你打算怎麼辦?”劉三看著他,目光閃著複雜的光。
秦蒼沒立刻回答。他轉身,望向遠處林木疊嶂的方向,那裡有夜風吹來的氣息,也有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是草根混著泥土的味,是冷兵器摩擦的金屬味,是老夥計們在戰前壓下最後一口煙的味道。
“我要見他。”秦蒼低聲道。
“誰?”
“出這局的人。”
“你瘋了。”劉三沉聲,“你知道他們是誰?你一腳踏進去,可能再也退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