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是京城新開的一家酒樓。
食客都愛嘗新鮮,不拘什麼館子,開張頭一個月都是生意最好的時候。
一家三口臨時起意,沒提前定位子,到地方一問,客滿了。
謝經年雖為侯爺,也不好仗著身份硬叫人家騰位子,正打算去彆處,一個隨從打扮的人從裡麵出來叫住了他。
“侯爺,我家主子在樓上雅間裡瞧見了您,請您上去一起用飯。”
謝經年應該認得這隨從,聽他這麼說,也不推辭,直接帶著楚煙和謝蘭舟,跟在隨從後麵上了二樓。
“爹,他家主子是誰呀?”謝蘭舟拉著謝經年小聲問。
謝經年沒告訴他,隻淡淡道:“就兩步路,到了不就知道了。”
謝蘭舟聳聳肩,三人跟著隨從進了天字一號房。
房間挺大,裡麵卻隻有一位客人。
客人一身素衣打扮,卻難掩天生的貴氣,略顯清瘦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
楚煙吃了一驚。
難怪侯爺和那隨從都神神秘秘,原來竟是太子殿下。
謝蘭舟也愣住,驚訝道:“太子殿下怎麼跑出來了?”
謝經年瞪了他一眼:“你這叫什麼話,還不快給殿下見禮。”
謝蘭舟老老實實上前給太子行禮,楚煙也跟著福了福身。
“免禮,快坐吧!”太子笑意溫和地招呼道,“孤聽聞這家酒樓的菜品很不錯,特地來嘗嘗鮮,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吃吧,孤一個人也怪冷清的。”
“多謝殿下。”謝蘭舟不客氣地在太子身旁坐下,嘻嘻笑道,“出來吃個飯都能遇上,我和殿下還挺有緣份的。”
太子微笑望著他,目光溫柔中帶著幾分縱容。
“我們本來就很有緣的,你還不知道吧,你出生那天,正好是孤被冊封太子,和太子妃大婚的日子。”
“真的假的?”謝蘭舟越發來勁,問謝經年,“爹,這麼大的事你怎麼從來沒跟我說過,我一出生殿下就當了太子,說明我是殿下的福星啊!”
“又胡說。”謝經年一麵招呼楚煙落座,一麵警告他,“你少在殿下麵前嬉皮笑臉,當心我揍你。”
“不妨事的,這裡沒旁人,你不要約束他。”太子拳頭抵在唇上清咳了兩聲,“他說的也沒錯,他一出生,孤就雙喜臨門,可不就是孤的福星嗎?”
謝經年臉色變了變,嗬嗬笑道:“殿下說笑了,京城這麼大,哪天沒有幾個孩子出生,不過湊巧罷了,您可千萬彆往他臉上貼金,不然他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太子也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讓隨從去吩咐廚房起菜。
隨從出去後,他又問楚煙:“那天落水後,夫人的身體可還安好?”
楚煙忙起身道:“多謝殿下關心,臣婦很好,沒什麼事。”
“你坐。”太子壓了壓手,“這種場合就不要拘禮了,否則你一頓飯不知要起來多少回。”
楚煙道了聲謝,重新落座,心裡想著,太子殿下真是平易近人,和那小肚雞腸的靖王相比,簡直不像一家人。
可能這就是天家風範吧!
越是站在巔峰的人,越是謙和內斂,不需要虛張聲勢來顯示自己的威嚴。
謝經年怕她拘束,在桌子下麵捏了捏她的手:“不要害怕,殿下都發話了,咱們該怎樣就怎樣,大家說說笑笑才自在。”
楚煙笑著應是:“侯爺放心,我不害怕,等會兒菜上來,我就放開了吃,畢竟蹭一回殿下的飯局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