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兩輩子加在一起,還是頭一回被男人攥住腳。
她的腳小巧細嫩,謝經年的手大而有力,掌心的薄繭摩擦著她的腳心,酥酥癢癢的感覺從腳底擴散全身,連心裡頭都是癢的。
她受不了,在他手裡胡亂踢騰,想掙脫出去。
謝經年起了玩心,五指收緊,偏不讓她掙脫,甚至還惡劣地屈指在她腳心撓了幾下。
楚煙臉熱心跳,嘴裡卻咯咯咯地笑起來。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該笑,可人被撓癢癢的時候,是沒法控製自己的。
她實在受不了,笑著向他求饒:“侯爺,你彆這樣,我受不了,求你饒了我吧!”
很正經的一句求饒的話,在這黑暗的春夜裡,帶著喘息說出口,不覺就變了意味。
謝經年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煙兒……”他低低喚了她一聲,嗓音沙啞中帶了些誘哄,“你要不要過來和我睡一頭?”
楚煙心頭一陣悸動,全身都燥熱起來。
她吞了下口水,認真在心裡衡量了一番。
她一開始想要嫁給侯爺的時候,確實是心無雜念的,隻想儘力幫助他避開前世的悲慘命運。
可是,侯爺真的太好了,不管在外麵如何雷霆手段,在她麵前總是溫柔的,體貼的,事事相信她,處處維護她,從不叫她有一絲為難。
這樣的男人實在罕見,相貌也是滿京城無人能及的俊美,她兩輩子就遇到這麼一個,怎麼可能不動心?
她也不是那矯情的人,她和侯爺反正是明媒正娶,如果侯爺誠心想和她做真夫妻,她這會子就爬過去和他睡到一頭去。
可是,侯爺先前曾說要拿她當成女兒養著,還說對她好是看在小舅舅的份上。
況且侯爺心裡還有一個舉足輕重的亡妻。
她覺得自己還是先問清楚為好,免得侯爺一時衝動和她有了夫妻之實,過後又懊悔對不起亡妻和小舅舅。
這樣想著,她就開口問了出來:“侯爺是當真的嗎,你想好了要和我做真正的夫妻嗎?”
謝經年一時情動,向她發出的邀請也沒經大腦,這會子被她認認真真的問起來,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那股子衝動也跟著消失了。
這姑娘倒是直率,一點不矯情,相比之下,反而是自己顧慮良多。
他鬆開了她的腳,歉意道:“是我唐突了,我現下確實還沒想好,先前我和你說過,我由於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娶妻生子,可你真的是個好姑娘,我和你在一起時,難免會失去控製,以後我會注意的。”
楚煙聽他這麼說,身上的燥熱也漸漸退了燒,心裡還是有點亂,說不上來是失落還是彆的什麼。
她大著膽子,又問了一個問題:“侯爺那個不得已的原因,是和太子有關嗎?”
根據前世太子和侯爺在慈悲寺中的對話,她猜想,他們可能是有奪位的打算的。
侯爺應該是怕奪位失敗,禍及全家,所以才不想娶妻生子的吧?
可他究竟為什麼對太子這般死心塌地,甘願賠上自己的一生?
謝經年聽楚煙這麼問,不由暗吃一驚,想否認,又覺得這姑娘冰雪聰明,既然問了,就不可能讓他糊弄過去,那樣還顯得他藏著掖著。
他斟酌著用詞,謹慎道:“太子是未來的天子,我與他君臣之誼,自然息息相關,但朝堂雖險,與你並無太大關係,倘若真有什麼變故,我也會提前將你妥善安置,你大可不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