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賓主儘歡,結束時,太子有點醉了,又拉著謝蘭舟的手囑咐了一大堆,讓他聽侯爺的話,好好讀書,不要再惹事生非,諸如此類。
謝蘭舟也不管能不能做到,滿口答應下來。
臨要走,太子又加了一句:“也不能再和人打架,打壞了彆人不要緊,萬一傷著自己,你爹要心疼的。”
謝蘭舟點頭應是。
太子又說:“你母親真不錯,為了你拋頭露麵和人對質,你要記著她的好。”
謝蘭舟和楚煙都聽得一愣。
太子這麼說,顯然是知道了書院的事。
他不會專門為此事而來的吧?
那他為什麼吃飯時不說,一直憋到現在才說?
還和他們裝什麼偶遇。
“殿下醉了,早點回宮歇息吧!”謝經年不由分說地把謝蘭舟的手從太子手裡拽出來,放下了車簾。
太子被厚厚的簾子隔擋在車廂裡,發出一聲輕微的歎息,隨即吩咐回宮。
馬車啟動,暗處數不清的侍衛紛紛跟上,簇擁著馬車駛入夜色裡。
楚煙靜靜看著,總覺得他不管被多少人簇擁著,仍舊是那樣的孤獨。
如同這漫漫長夜一樣的孤獨。
難怪太子自稱孤。
到了他這位置,可能真的很孤獨吧?
“走吧,我們也該回去了。”謝經年叫上楚煙和謝蘭舟,坐著馬車朝太子相反的方向而去。
謝蘭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眼神有點迷離:“爹,殿下今晚和咱們不是偶遇吧?”
“不是偶遇是什麼,難不成特地在那裡等你?”謝經年很不給麵子地嗆他,“你有什麼值得太子專程等你?你就會打架……”
謝蘭舟:“……行行行,算我沒說。”
回到侯府,已經戌時二刻,謝經年讓二喜跟著謝蘭舟回聽瀾院,自己則陪著楚煙去了曉風院。
謝蘭舟聽聞他要去曉風院,停住腳問了一句:“爹你不是要在那裡留宿吧?”
“跟你有關係嗎?”謝經年說,“回去睡你的覺,不該你操心的事不要瞎操心。”
謝蘭舟看了楚煙一眼,張張嘴,卻是什麼也沒說,搖搖晃晃地走了。
謝經年牽起楚煙的手,慢慢往曉風院走。
衛雲提著燈籠在前麵帶路,路遠和趙山河跟在後麵。
人多,夫妻兩個也不好說話,一路沉默著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