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跟著趙山河去了自己那間位於城東的糧米鋪子。
自從接手了母親的嫁妝,她總共也就抽空來過兩回,鋪子裡的夥計都認不全。
到了地方一看,門口烏泱泱的全是人,她就更分不清誰是誰了。
好在站在門外的掌櫃認出了她,一溜小跑上前迎接:“東家,您來了。”
“劉掌櫃。”楚煙叫他,“這麼好的生意,你怎麼站在外麵?”
劉掌櫃四十來歲,個子不高不矮,微微發福,是個圓胖臉,一看就很喜慶。
可他眼下的表情卻很是糾結,苦著臉道:“生意好是好,可我一點忙都幫不上,世子爺一個人快把咱們鋪子的存貨賣空了。”
楚煙愣了下:“這麼狠嗎,不是叫他狐朋狗友來買嗎,他能有多少狐朋狗友啊?”
劉掌櫃說:“他狐朋狗友沒多少,可他狐朋狗友也有狐朋狗友呀,還有狐朋狗友的親戚鄰居啥的。”
楚煙:“……”
世子爺這影響力,真不一般。
“走吧,咱們進去瞧瞧。”她率先往裡麵走去。
門口擠滿了人,得虧趙山河力氣大,才給她分開一條路。
楚煙進去一看,謝蘭舟正坐在店鋪臨窗下的圈椅上懶洋洋地曬太陽,兩條腿翹在圈椅前麵的茶幾上,交疊在一起,還一晃一晃的,彆提多自在。
那塊地兒原是招待重要客人的,現在,卻坐了一群錦衣華服,和謝蘭舟一樣吊兒郎當的公子哥。
有一個白胖胖的公子正愁眉苦臉地站在謝蘭舟跟前,發愁道:“真沒有了,我八輩兒以下的親戚都被我叫來了。”
“那八輩兒以上的呢?”謝蘭舟問。
胖公子陽春三月熱出一腦門汗,拿袖子擦著汗說:“八輩兒以上的咱也不認識呀,好多都在祖墳裡埋著呢!”
謝蘭舟說:“那你就買些糧食上祖墳燒給他們,也算你儘了孝心。”
楚煙:“……”
怪不得庫存都快空了,原來他就是這麼賣出去的。
“蘭舟!”她走過去,笑著叫了一聲。
謝蘭舟看到她,也笑了。
笑得十分得意。
坐在他對麵的幾個公子哥都朝楚煙看過來。
“嘿,蘭舟,這妹妹是誰呀,長得跟天仙似的。”
“難怪你這段時間都不搭理我們,見色忘友啊你!”
“噓噓噓,彆瞎說,這是蘭舟的繼母。”
“啊,不是吧,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