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一看他要惱羞成怒,連忙順著他說:“承諾確實兌現了,你確實是個信守承諾的孩子,還有你的這幾位朋友,也都很好,很講義氣,現如今像這樣一表人才還重情重義的朋友真的不多了,你要珍惜。”
那幾個公子哥猝不及防地得到誇獎,全都歡喜不已,甚至還有人羞紅了臉。
剛剛被楚煙臨時拉出來舉例子的公子哥拍著胸脯道:“夫人,您太有眼光了,我們就是這樣一群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為朋友兩肋插刀的青年才俊。”
“……”
不等楚煙說話,謝蘭舟先受不了了,揉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臉嫌棄道:“行了行了,你少說兩句吧,說多了容易暴露。”
“暴露什麼?”那孩子還傻傻地問道。
“暴露你是個大聰明!”謝蘭舟一腳踹在他屁股上,“滾滾滾,這裡沒你們的事了,哪涼快上哪待著去!”
幾個人還挺聽話,像模像樣地給楚煙行了禮,很快便帶著一群狐朋狗友呼嘯而去。
鋪子裡終於安靜下來,劉掌櫃鬆了口氣,指揮著夥計收拾殘局。
謝蘭舟撓撓頭,嘟噥了一句:“做生意還挺費腦子。”
“但你第一天就賺了這麼多,已經很好了。”楚煙鼓勵他,“侯爺今天不在家,我請你去天香樓吃頓好的,怎麼樣?”
謝蘭舟垂頭喪氣:“你不說我強買強賣嗎?”
楚煙說:“強買強賣也要有本事的,彆的不說,你這人脈真是讓我開了眼,說明你是個很有號召力的人,敢想敢乾,並且還有人敢跟著你乾,這是最難得的。”
“真的嗎?”
謝蘭舟被她一誇,立刻又活了過來,狐狸眼亮晶晶的:“我的人脈可不止這一點,是因為你這小本買賣,殺雞沒必要用牛刀,你還有沒有大點的鋪子,我展示給你看。”
楚煙:“……沒有,我都是小鋪子。”
“那就沒辦法了。”謝蘭舟攤攤手,一臉英雄無用武之地的遺憾。
楚煙說:“我沒有,你們家有啊,你們家全都是大鋪子,回頭我和侯爺說一聲,拿兩個鋪子出來給你施展才華,怎麼樣?”
她這麼一提醒,謝蘭舟眼睛頓時亮起:“對呀,我怎麼忘了,我們家全是大鋪子,那咱們說好了,等我爹回來,你一定幫我要兩個過來。”
楚煙點頭:“行,既然你有求於我,這頓飯就由你來請吧!”
謝蘭舟撇嘴不屑:“瞧你這點出息,說吧,你想吃什麼?”
楚煙讓沈琢玉把賬冊交給劉掌櫃,三人直奔天香樓。
因著春闈,這幾天的京城格外熱鬨,大街小巷人潮湧動,賣文房四寶的鋪子生意尤其好。
與此同時,街上也多了很多巡邏的兵將,但凡哪裡發生一點小小的爭執,立刻就會有官兵上前詢問,嚇得那些小偷小摸都不敢露頭。
這樣的熱鬨三年才有一次,楚煙提議不要坐車,就這麼邊走邊玩,慢慢的逛過去。
沈琢玉看什麼都稀奇,一路走,一路買,花著楚煙的錢一點都不心疼。
迎麵走來一個賣糖葫蘆的,楚煙問她要不要吃。
沈琢玉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不要不要,我要打破穿越必吃糖葫蘆的定律。”
謝蘭舟東張西望的,也沒聽清她說什麼,轉頭問道:“你要吃什麼?”
“沒什麼。”沈琢玉說,“我說我不喜歡吃糖葫蘆。”
“巧了,我也不喜歡。”謝蘭舟說,“你看他們挑著竿子滿大街跑,不知道上麵沾了多少灰。”
“……”聽他這麼一說,楚煙也不想吃了,並且以後再也不想吃了。
三人正說得熱鬨,迎麵走來一個身穿灰白襴衫的書生,對著楚煙和謝蘭舟拱手行禮:“長姐,謝世子,你們出來玩呀?”
楚煙一看,竟然是好久不見的賀良辰。
“我們就隨便逛逛。”楚煙說,“你明天要下場了吧?”
賀良辰點點頭:“是啊,明天要下場了,我打算多買些筆墨備著。”
楚煙看著他,心裡頗多感慨。
前世自己送他進考場的情形似乎還曆曆在目,誰能想到,轉眼一切又重來。
這一世,他還能拔得頭籌嗎?
“那就祝你旗開得勝,金榜題名吧!”楚煙淡淡一笑,向他送上並不真誠的祝福。
“多謝長姐。”賀良辰期期艾艾道,“我一直謹記長姐的話,這些天沒讓娘子踏出家門半步。”
“那挺好的,看緊了,對我們大家都好。”楚煙不欲多談,叫上沈琢玉和謝蘭舟就走。
“長姐。”賀良辰突然又叫住她,“長姐,你覺得我能行嗎?”
楚煙愣了下,隨即笑道:“行不行的,儘力就好,這回不行,還有下回。”
賀良辰欲言又止。
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楚月這幾天就跟瘋了一樣,天天念叨著要做狀元夫人,說他這回必定要中狀元的,還說這事兒楚煙也知道。
可是現在,看楚煙的反應,也沒什麼特彆的,楚月肯定是瘋了。
他站在原地,目送楚煙走遠,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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