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楚煙明明錯過了行刑,可那殘忍的畫麵卻無比清晰地在夢中展現,每一刀都鮮血淋漓,讓她痛不欲生,仿佛那鋒利的刀刃在切割謝經年的同時,也在切割著她的心。
她痛得渾身發抖,滿頭大汗,在夢中發出淒厲的叫聲。
她甚至知道自己是在做夢,知道自己隻要醒過來,這些疼痛就會消失。
可她偏偏醒不過來,無論如何掙紮叫喊都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謝經年被一刀一刀地剝皮割肉,最終,倒在滿地猩紅的血泊裡……
“侯爺!”
她大叫一聲,猛地睜開了眼睛。
窗外天色昏暗,房裡也沒點燈,她伸手一摸,摸了個空,謝經年不在身邊。
“侯爺。”她顫聲叫著,一時分不清是夢裡還是夢外,心中恐懼達到了,從床上爬起來,光著腳在房裡四處尋找。
“侯爺,侯爺,你在哪兒?”
她找不到他,又光著腳向門外跑去。
她拉開門,在將明未明的天色裡,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院門外走進來。
她看不清他的臉,卻一下子就認出他是謝經年。
“侯爺!”她跑出回廊,哭著向他跑過去。
謝經年嚇一跳,緊跑幾步到了跟前,將她摟進懷裡,心疼道:“怎麼連鞋子都沒穿?”
楚煙不說話,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腰,在他懷裡淚如雨下。
謝經年忙哄她:“好了,好了,不哭了,是你小舅舅不讓我叫你的,他說他不喜歡哭哭啼啼的離彆,所以乾脆就不讓你知道了。”
楚煙愕然抬頭:“什麼,小舅舅已經走了嗎?”
“剛走。”謝經年也愣了下,“你不是為這個哭的嗎?”
楚煙哭得更傷心了。
小舅舅居然就這樣走了,連送彆的機會都不給她。
他怎麼能這樣呢?
謝經年被她哭得手足無措,隻得將她打橫抱起回了屋,將她放在床沿坐著,拿帕子蹲在她麵前,把她兩隻腳擦乾淨,這才摟著她躺回到床上。
“雖說如今是夏季,清晨仍是涼的,你光著腳亂跑,萬一著涼了怎麼辦,況且你還有痛經的毛病,著了涼更要受罪了。”他把她的腳夾在兩腿中間暖著,溫言軟語地教訓她。
楚煙還是不說話,眼淚濡濕了他胸前的衣裳。
謝經年隻好又哄她:“你小舅舅說了,叫你不要因為這個難過,反正該說的話昨天已經說過了,他也會好好保重自己的,等他回了涼州,給你寄涼州的特產回來。”
他用下巴蹭著楚煙的頭發,柔聲道:“你知道涼州的特產是什麼嗎?”
“什麼?”楚煙帶著哭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