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經華臉色一變,下意識往後躲開:“謝經年,你要乾什麼?”
謝經年冰冷的眼神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楚煙及時上前攔住他,對謝經華說:“三爺,都到了這個時候,你何苦還要和侯爺對著來?
你說各為其主,你被侯爺關在家裡這麼久,你的主子有沒有替你說過一句話,有沒有想辦法救你出去?
你現在就好比一顆被人家拋棄的廢棋,一隻被人家扔掉的破鞋,還強撐著你那可憐的自尊不肯低頭,是真準備讓侯爺把你一家都殺了嗎?”
謝經華被她戳中了痛處,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想當初,陳允和五皇子拉攏他的時候,說得天好地好,什麼同甘苦,共進退,將來成就大業,他就是最大的功臣。
結果,他一出事,那些人一個比一個躲得快,正如楚煙所說,連一句話都沒替他說過,直接就將他棄如敝履了。
這麼多天下來,他從希望到絕望,心已經徹底涼透,就連他一度想要蠱惑的謝蘭舟,也沒了音信。
可他絕望歸絕望,這話從楚煙嘴裡說出來,卻像是在公然抽他嘴巴子一樣令他羞恥。
他氣上心頭,指著楚煙的鼻子罵道:“都怪你,要不是你這毒婦,我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楚煙攤攤手:“跟我有什麼關係,我什麼也不知道。”
“你還敢抵賴,蘭舟都告訴我了,就是你暗中派人監視我的……”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聲音戛然而止。
楚煙笑起來:“你瞧,你剛剛還嘴硬說沒見過蘭舟,這會子自己又承認了,這難道也怪我嗎?”
“怪你,都怪你,就是你給我下套,故意激怒我!”謝經華氣急敗壞。
楚煙收起笑:“好,就算我是故意激怒你,那你有沒有想過,你連我一個婦道人家都玩不過,拿什麼和侯爺叫板,又拿什麼保護你的妻子孩子?”
謝經華無言以對,強撐著的氣勢也泄了大半,頹然坐在椅子上:“我可以死,隻求你們放過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難道不是我的家人嗎?”謝經年陡然拔高聲音,指著他的鼻子怒斥道,“謝經華,就你這腦子,還敢怨恨父親把爵位給了我,就算爵位交到你手裡,你自問自己能撐幾年?
這些年,我勞心勞力,四處征戰,用我的命換來謝氏一族的顯赫榮耀,你和老大在京城做著閒官,你們兩個的夫人掌著府裡中饋,你們的兒子我當親兒子一樣培養,我可曾有過一句抱怨?
換作是你,你能行嗎?
你就算能行,你能做到毫無怨言嗎?
你能做到把我的孩子也當成你的孩子一樣嗎?”
“我……”
“你不能!”謝經年不等他說話就打斷了他,“你要是沒有怨言,就不會聯合外人對付我,你要是能把我的孩子當自己孩子,你就不會對蘭舟挑撥離間,如今明明是你辜負我在先,還有什麼臉麵在我麵前怨天尤人,我便是殺了你,也是你咎由自取!”
他說到氣憤處,揮刀就向謝經華劈了過去。
“二哥!”謝經華嚇得兩腿發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二哥,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謝經年的刀落在他肩膀上,刀刃對著他的脖子,眼中殺意彌漫:“這會子才想起我是你哥,晚了!”
說罷又要動手,被楚煙攔住:“侯爺,三弟不管怎樣是你的親兄弟,看在母親的份上,還是刀下留人吧!”
“留他乾什麼,留著他再勾結彆人來害我嗎?”謝經年怒道。
楚煙忙對謝經華說:“三弟,你聽我一句,你若是沒有那麼想死,就把你和蘭舟說的話告訴你二哥,另外你都知道五皇子的什麼秘密,也一並說出來,或許你二哥一時心軟就原諒你了。
你是不知道,方才三弟妹在外麵哭得多可憐,你若死了,侄子侄女們又是何等淒涼,你想過沒有?”
謝經華淚如雨下:“我說,我都說,我什麼都說,求二嫂可憐你侄子侄女和你妯娌,替他們謀一條生路。”
楚煙鬆口氣,轉過頭來勸謝經年:“侯爺,你就先消消氣,聽聽三弟都說些什麼吧!”
謝經年冷哼一聲,收刀入鞘,拉了椅子在謝經華對麵坐下:“說吧,但凡有一句謊話,就彆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謝經華連連點頭,跪坐在地上,從自己一開始如何搭上五皇子,直到私下約謝蘭舟的事,全都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謝經年聽得心頭火起,好幾次差點壓不住怒火。
他總算知道這幾天蘭舟對他的態度為何如此反常了,原來就是聽信了他三叔的胡言亂語。
他不生蘭舟的氣,蘭舟還是個孩子,從小到大無憂無慮,乍然聽說他不是他爹的親兒子,難免心慌意亂失了判斷力。
想到他那幾天的失魂落魄,想到他在東宮門外和他分彆時的情形,想到他最後叫他的那聲爹,想到他最後一次回頭看他,那個糾結又哀傷的眼神,他的心就像被人剜出來放在油鍋裡煎。
他再也坐不住,起身就往外走,邊走邊對謝經華說:“我現在顧不上你,你給我老實待著,蘭舟要是沒出什麼事,我就饒你一命,要是蘭舟有什麼事,我必將你碎屍萬段!”
“哥,二哥,我知道錯了……”謝經華哭著爬起來去追他。
追不上他,又回頭叫楚煙:“二嫂,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要幫幫我呀!”
“行了,我知道了,我會勸你哥的。“楚煙這會子也無心理會他,急急忙忙追著謝經年出去了。
先前她隻以為謝蘭舟鬨彆扭是因為對她有點彆的想法,現在想想,才知道謝蘭舟這段時間過得有多煎熬。
她追上謝經年,和他商量:“侯爺,讓我和你一起去東宮吧,我也想去看看蘭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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