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珊珊說的這些,餘氏又何嘗沒有考慮過。
不過,若這個人真的私德有虧,抓住他的把柄,那就可以跟對方談條件。比如,不能納妾,生下嫡子以後,可以掌家等等。
餘氏坐下來,掰開了跟陸珊珊分析。
“珊珊,你聽娘的,娘不會害你。男人的嘴,不能信。咱們還是花點銀子去煙雲閣打聽打聽。”
莊嬤嬤也在旁邊道:
“大小姐,楊指揮使今年二十有一了,彆人這個年紀,早做爹了。他連親事都沒有,要麼這個人潔身自好,要麼便有隱情,大小姐,終身大事,咱們不急於一時。”
今天楊武擅自帶陸珊珊離開,莊嬤嬤對這個人的印象更不好了。
陸珊珊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哭著道:
“都是你們的理。你們說人好便是好,說人不好便立馬變壞人。你以為人家是你們隨便揉圓搓扁的?你們想把婚事推後,人家萬一生氣要退親呢?反正我不管,你們要是把婚事攪黃了,我就一輩子不再嫁人。以為我不知道麼,還不是因為嫁妝銀子不夠。”
餘氏多少被戳中了一部分的心事,這會臉上也掛不住了,生氣的道:
“我們都是為了你好,你不領情,以後吃虧了,可不要回家抱怨。嫁妝的事,我們總會給你準備好的。”
“娘,朝廷有規定,女兒的嫁妝不少於兒子聘禮的一半。您當初給二哥辦親事,跟我說聘禮是八千兩。”
“你?珊珊,娘平時怎麼對你的,光你養身體就花了多少銀子?娘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你居然這麼跟我說話。”
餘氏氣白了臉。
她一心為陸珊珊謀劃,嫁妝銀子早就給她單獨準備了出來,如今出了意外,也並非她的本意,她也在積極的斡旋彌補,心想中,實在不夠,拿私銀再貼補一二,可這個白眼狼,就跟討債似的,居然這麼生硬的拿出朝廷的法規,來要求自己。
這還沒嫁過去呢,就已經跟自己要掰扯清楚了。餘氏感到一陣心寒。
話一出口,陸珊珊也立馬心虛了,被餘氏一頓搶白,隻好辯解道:
“娘,我不是那個意思。隻不過,我現在的嫁妝實在拿不出手,娘也知道我身體不好,到了那邊,還要繼續吃藥調理,總不能再回娘家打秋風。”
說著,又委委屈屈的哭了起來。
這麼一番折騰,母女兩個最終不歡而散。
餘氏也不提再去打聽楊武私德的事情了,隻吩咐莊嬤嬤去庫房再清點一番,儘量把嫁妝給她準備好。
“莊嬤嬤,她祖母離世前,給了一千兩銀子放我這,給她添妝。這個你就拿過去,做她的嫁妝,但不要說是她祖母添的。”
餘氏難免心灰意冷,先儘力給她湊嫁妝,但那份儘善儘美的心,已不複存在。
陸珊珊回到珊瑚院,暗自後悔自己對母親的態度,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衝動。
她心煩意亂,讓紅雀給她準備泡澡水。
當把身體完全泡入暖水中,她用手輕輕觸摸自己隱秘的地方,害怕得壓抑的哭了起來,她不想去聽餘氏和莊嬤嬤說的話,因為她已經沒有辦法去麵對,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她知道她們是為了她好,但又能如何呢?
楊武今天對她做了這樣的事,他……真的是衝動,還是預謀,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