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陸昶撐腰,林詩詩舒了口氣,這些事一直壓著她,她除了想辦法限製周瑾的自由,也沒有什麼好計策,終於可以撒手不管了。
過了幾天,李啟環在賭場跟人鬥毆,被人打斷了鼻梁骨,右眼腫成包子,禦醫說視力很難恢複如常。刑部追查的時候,與他鬥毆之人杳無蹤跡,就好像是憑空來憑空去了,最後隻能罰了賭場一萬兩銀子。
安慶帶領的禦林軍到達了京郊,陸昶作為真正的統領,過去由他率領回京。
從南門進來的時候,陸昶如鷹的目光盯得楊武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禮官帶著一眾官員前來迎接,百姓夾道歡迎,風光無限,自不必多說。
第二天,楊武就被朝廷派人過去當眾杖打二十大板,理由是他作為南城守門指揮官,對得勝回朝的士兵不敬。
“我怎麼不敬了?我對上戰場的人向來敬佩有餘。”楊武不服,可沒人跟他講道理。
打了就是打了。
打完了,監督官臨走時道:
“楊大人,周姑娘可是周大將軍唯一的妹妹,你既然敬佩上戰場的士兵,便該知道自己的行為是否合適。”
楊武聞言,如遭雷擊,屁股也顧不得疼了。
陸昶因為立了戰功,朝廷自然會有各種封賞,但他年紀輕輕已經是二品武官,職位上沒有辦法再升遷,便賜鎮國將軍府為鎮國公府,陸昶為鎮國公,食邑三千戶。
陸昶想為林詩詩請封誥命,被皇上拒絕了。
“朕懂你的心思,但餘氏雖為繼母,也是你的母親,若要封誥命,按禮得先封她。”
總不能昭告天下,你陸昶與餘氏不合,餘氏還害過你吧。
隻要餘氏活著,那便沒有辦法越過她,這是禮法。
就如張太後隻要活著,哪怕她曾經與皇帝的生母鬥得你死我活,隆啟帝也得喊她一聲太後,以母後之禮待之。
陸昶無言以對。
隆啟帝拍拍他的肩膀,道:“稍安勿躁。”
他轉身回到龍椅上,開始翻看桌上一堆紙張。
看著看著,他的臉色變得陰沉。
“這些人,可惡,食著朝廷俸祿,背後卻乾著吞噬朝廷根基的事情,與蠹蟲何異。”隆啟帝氣得拍桌子。
他麵前擺的,是陸昶從徐道成那裡拿到的,與朝官勾結騙取軍餉的證據。六部之中,均有牽扯,戶部、吏部、兵部……甚至禮部,都有幾個官員墜入其中。
大大小小,竟有五六十人之多。
不過,牽扯的都是職位中低層的官員,以五品六品居多,朝廷一品二品三品官員,卻並沒有相關的證據。
他們互相勾結,互相包庇,就讓朝廷每年幾十萬兩的軍餉流了出去。
上層官員是不知,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無從得知。
小官實權,也很可怕。
“徐道成的屍體在哪,把他運回來,掛在城門上,曝曬三日,我看還有誰人敢如此。”隆啟帝憤恨道。
陸昶抿著唇,沒有說話。
隆啟帝漸漸冷靜下來,道:
“怎麼,你覺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