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暑往來,轉眼又到了年底。
寧王前往封地已經大半年,借著過年的由頭,他被張太後召回了京城,在宮宴的時候,林詩詩看見了他,兩人眼神交彙的刹那,林詩詩心底一震。
短短半年,寧王變化頗大,臉上有些浮腫,多了許多的酒肉之氣,也不複從前的意氣勃發,眼神越發的邪肆。
林詩詩不欲與他有任何交集,隻當是陌生人,眼神一閃而過。
宴席過半,陸儘歡坐不住,下來要出去玩,奶媽一直跟著,宮裡太大,規矩又多,林詩詩擔心,便也在旁邊跟著。
在一個甬道入口處,林詩詩突然發現旁邊有人盯著她,轉頭一看,竟是寧王,在兩三米遠的地方,凝視著她。
林詩詩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向他行禮。
寧王卻沒有動靜,林詩詩抬頭一看,隻見寧王勾起小手指,上麵赫然掛著林詩詩丟失的長命鎖。他抬起手指,在嘴唇邊劃過,那長命鎖也在他唇邊停留片刻。
林詩詩頭皮發麻,隻覺得一陣惡心,移開目光,隻做渾然不知。
“陸儘歡…”一聲清脆的童聲傳來。
竟然是李皇後所生的靈公主找過來了,陸儘歡一見靈公主過來,表情更加的愉快,舉起手中的小樹枝給她。
靈公主身後跟了四五個宮女太監。
大家見了寧王在,也紛紛行禮。
“靈兒,見了皇叔怎麼不喊。”
“皇叔好!”靈兒對他不熟,但還是喊了,她認得他身上的蟒袍,並且剛才那些下人都叫他王爺。
寧王點點頭,似乎對這裡也不感興趣,道:“皇叔走了。”便往一邊去了。
林詩詩見他的身影消失,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為何,每次看見這個人,覺得空氣都是凝固的。
過了正月十五,孩子們又開始去魯國公府上學堂了,冰封的天氣也漸漸好轉。
隆啟帝對朝政的把控越來越強,張太後在許多事情上被迫讓步,已經退居二線。但皇帝稱她一聲太後,她就有作為太後的地位。
元宵後,其它進宮的幾位王爺都陸續回了封地,但寧王依然沒有走。
張太後對皇帝道:“哀家最近身體不適,皇上忙於政事,哀家也不敢讓皇帝分心,便讓寧王在這裡多陪哀家幾天,儘儘孝道吧。”
“朝中今天還有人彈劾此事,既然是太後病了,需要寧王儘孝,兒臣對那上奏的折子也有了個說辭。”隆啟帝道。
雖然知道太後是裝病,但也不必要跟她硬杠,她想讓寧王留下就留下吧,總不可能一陣稱病,自有臣子看不過去,會繼續彈劾的。
張太後自己倒沒病,但她天天把太醫叫過去,去了就是給寧王看病。
寧王說自己身體好著呢,但張太後哪裡會聽,讓太醫一個一個給寧王把脈。
最後無非是腎虛火旺,邪氣過盛雲雲。
張太後背著寧王把寧王妃叫了過來,仔細詢問寧王的房事,寧王妃一開始以為張太後在關心子嗣,便直言道:“太後,兒臣也想再生個孩子,可寧王這幾年都沒有碰過臣妾呢,不僅不碰臣妾,連後院的幾個側妃都沒碰過。”
啊?那他都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