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計劃有變,咱們得提前動手。”
鄧百崎擔心寧王如果真的落入了陸昶的手中,張太後會被牽製住,沒了張太後的助力,那勝算就少了許多。
這個消息無異於晴天霹靂。
“可是兄長,你現在舉事,實在過於倉促,父親那邊,一時之間也到不了京城。”
“河北那邊,十萬軍可以調度。京郊屯兵五萬,在沈連芳手中,皇宮守衛,一半在我這裡,再加上暗中的一萬殺手,隻要我們占了先機,有七成把握。”
事情的變化讓容貴妃有些措手不及,但她向來是個理性的人。
道:“我想見姝月一麵。”
“她這次來京,攜帶的人不多,找她並沒有用,咱們要速戰速決。”鄧百崎道。
“你錯了。山西那邊有八萬軍馬,這些是魯國公府的舊部。南邊的軍馬是回不來了,但若能調動這些人,那咱們就多了兩成勝算。”
“娘娘高見!”
這會的鄧姝月正在跟魯淩霄置氣。因為她得知魯淩霄竟然背著她去偷偷看望了郭寶芝。
“將軍,你說你對她並無夫妻之情,為何要偷偷相會?”她一說話,眼圈就紅了。
魯淩霄解釋:“這是祖母的意思。何況,寶芝還是我名義上的妻子,我去探望一下,又沒做彆的什麼,身邊都有丫鬟在,我們不是單獨見麵。”
鄧姝月一聽他稱呼郭寶芝為妻子,就好像踩中了她的傷心事,嗚嗚嗚又哭了起來。
“好了,我以後不過去便是了。”
“我難過的,不僅僅是你過去,而是你瞞著我,我都說了,我這次回來,是要跪在她靈柩前的,夫人既然沒死,難道我就不能與她相見嗎,你和祖母一樣,都防備我,不相信我。”
“哪有的事。”
“將軍若是真的這麼想,那明天就帶我去見夫人。她幫我撫養孩子,我得好好謝謝她。也想求得她的允許,這次能讓我帶著頌哥兒回南邊去。”
在鄧姝月的哀求下,魯淩霄答應了。
第二天,兩人就騎著馬,去了郭寶芝所在的莊子上。
鄧姝月臉上洋溢著感激之情,對著郭寶芝連連道謝,但言行舉止卻處處流露出與魯淩霄之間的恩愛。仿佛郭寶芝是一個插入者,一個外人。
接著,鄧姝月提出了一個請求,她想帶著頌哥兒一同回到南邊生活。她言辭懇切:“頌哥兒是我的心頭肉,我實在舍不得與他分離。還望夫人能夠成全我們母子,讓我帶他回南邊。”
麵對鄧姝月的請求,郭寶芝的反應卻異常冷淡。她麵無表情地看著鄧姝月,仿佛站在她麵前的並不是自己的夫君,而是一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沉默片刻後,郭寶芝淡淡地回應道:“頌哥兒本來就是你的兒子,你要帶走,自然也是好的。”
聽到郭寶芝如此爽快地答應,鄧姝月不禁喜出望外,興奮地說道:“夫人,你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理解我的心情。”
“夫人,你今天跟我們回去吧。我一回來,聽說你中了毒有性命危險,擔心得吃不下睡不著。如今看你行動自如,心裡一塊石頭落地了。跟我們回去吧,在府上養身體也更方便一些。”
郭寶芝婉拒了,說在這裡,是祖母的安排。祖母說歹人沒抓到,就不要現身。
鄧姝月還想再說什麼,被魯淩霄打斷了。
“姝月,既然是祖母的吩咐,自然要祖母發話,才能回去,你就彆插手了。”
鄧姝月乖乖的不再說話。
從鄧姝月那裡離開,兩個人騎著馬,各想各的心思。
鄧姝月剛才暗暗觀察了莊子裡的情況,四角都有暗衛,府上兩個小廝也會功夫,但除此之外,也沒有發現彆的防護。
她一路記下了莊子的位置。
魯淩霄心中像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沉甸甸的,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的目光時不時地飄向鄧姝月,仿佛想要透過她的外表看到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他實在難以相信,那個溫柔善良、知書達理的鄧姝月,竟然會是魯淩薇口中所說的那種人——身懷絕技,半夜起來去冰窖偷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