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少日子就要過年了,老太太也不想鬨得太難看,隻是她心裡清楚,到底與以前不同了。
平日裡,老太太閒了最喜歡和妹妹薛老太太說說話,嘮嘮閒嗑,自從這件事情發生之後,老太太寧可閒了與身邊伺候的丫鬟婆子戲牌,也不叫妹妹。
而薛老太太也因為孫女的這件事弄的不好意思,也不去找姐姐。
可此時此刻的聞人靈,還沒有真正意識到妾室的區彆。她隻以為與沈家是親戚,與沈洛瑜畢竟有自小的情分在。
溪婉閣。
張玉徽早就沒有了以前的少女心懷,對於此事看的最清楚。
“姨娘,你說這聞人姑娘怎麼想的,上趕著給人做妾?”丫鬟秋菊有些不解。
張玉徽放下手中的書,聲音清冷,“那聞人家以前雖有兩三仆從,但日子清貧,自從跟著薛老太太來到沈家後,見慣了沈家富足的日子,如何甘心在去過以前的日子?”
李媽媽聽了這話,深有感觸,“到底還是年輕,哪裡能體會到做妾的苦楚,您還是帶著嫁妝進來的,如今這日子……哎……”
張玉徽卻神色如常,“媽媽不必為我發愁,再怎麼樣,日子總要過下去。”話頭一轉,“隻是能做正妻總比做妾來的強。”
秋菊歎氣道:“聞人姑娘多和善的一個人啊,竟然做了妾,真是讓人可惜。”
張玉徽並不以為,“除了薛老太太這個親祖母會真正的傷心,你以為其他人會在意這件事?”
秋菊捂嘴驚歎,“這怎麼可能?聞人姑娘可是自小在沈家長大的,與二少爺青梅竹馬,還和大姑娘以及徐家的兩位表姑娘一起讀書的?”
張玉徽用指頭輕輕點了一下秋菊的額頭,笑道:“我的傻丫頭,這些人裡頭也就老太太之前還有兩份疼愛,如今也隻覺得丟人念兩句罷了,你見這些日子,大姑娘還與她又來往嗎?不僅如此,連二姑娘每次去老太太那裡都會提前問留意聞人姑娘的。至於其他人”
“至於大少爺,聽說當年在京城讀書時就在謝先生處,與聞人姑娘連見麵都沒幾次,徐氏心裡隻有大少爺,隻要不妨礙大少爺,她樂的看笑話。你信不信,這種事是不會發生在大少爺身上的,即使真發生了,也不會讓人知道,估計到時候聞人姑娘也就毫無聲息的沒了吧,連一絲漣漪都不會有!”
李媽媽看秋菊一副吃驚的模樣,“大少爺執掌兵事,正所謂慈不掌兵!”
張玉徽看著大家的樣子,心裡卻想著,對她來說李媽媽和秋菊的生死在她一念之間。這就相當於沈北淵對於聞人靈,那麼對於她這樣的人,自然也是一樣的!
在沈北淵心裡,也許隻有老太太和兩個兒子對他來說最重要。
而她之前隻在自己流產時,見識過大少爺的強勢。可自從這次人回來之後,那才叫切實的感受到,沈羨之在沈家不動如山的地位,那是無人可比的。
說來可笑,自己當初與徐氏相爭,除了有沈北淵的暗示之外,張家也有讓她與之爭鋒的意思,隻是自己落敗,所有人都是脖子一縮,讓人沒想到的是張家回過頭,竟然讓她和沈羨之說說將張家子弟放入青州軍內任職。
青州軍,那是沈北淵都無法善斷的存在,而她與沈羨之之間不僅臉麵都沒見過,更彆說兩人之間還有以前的糾葛。張家竟然想讓她以沈羨之故意導致自己流產的事情要補償。
此時此刻的她覺得自己仿若浮萍一般無依無靠,可是又不得不這麼做。
夜晚,沈北淵來到了張玉徽處。
雖然今日發生的事情對沈北淵來說無所謂,要不是關係著次子,他都不可能出現,所以並沒有什麼影響。
今日大雪,一個人吃飯有些冷清,徐氏事情多,才不可能招待他,更何況這幾年他與徐氏之間除非有正事,否則兩人並不會有太多交流。
沈北淵想到此處,便來到張玉徽處,兩人一起吃了些酒菜。
張玉徽心裡存著事,雖然在布菜,但神情及其自然地觀察著沈北淵的表情變化,便知道今日之事對於沈北淵來說,並不會放在心上。
她夾了一道菜放在空碟之上,放在了沈北淵身旁,推薦道:“主君,嘗嘗這個,味道清甜,我嘗著倒還不錯。”
沈北淵嘗了一口,微微點頭,“吃著倒還清爽。”
張玉徽見他反應,覺得時機已到,便仿佛拉家常一般:“這是昨天,我弟弟送來的,主君若是覺得好,我讓他再送些來。”
沈北淵動作並未停,“那便罷了,江州距離青州也不近,為了這口吃的勞心費神倒也不好。”
張玉徽笑了笑,說道:“倒是妾想事不周全,以後便讓他不要送了,說來自從他來到青州之後還未拜見主君呢,還與我說應該拜見一下您,要不是有您,江州哪裡會有如今的太平。”
沈北淵聽到這話,放下筷子,神色平靜,目光卻有了一絲審視,“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張玉徽見狀,像是埋怨自己的弟弟一般,道:“也是我母親前段時間與我說,弟弟在家裡無所事事,整日裡招貓逗狗的讓人頭疼,便有心想讓我管教管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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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我一介女流,又整日在內宅,如何管教,這不是聽說大少爺訓練的青州軍很有名氣,想來進了青州軍後必能長進,所以妾身才厚顏向主君求一求。”
沈北淵自然知道張氏弟弟來青州的事情,隻是昨日事多就沒見,張氏雖沒有提職位的事情,但畢竟代表的是張家,還不能給的太低,而給個高職位,想都不用想,長子必定不願意,若是因此事傷了父子之間的情分,並不值當。
但張家的麵子不能不給,於是道:“我記得你二弟雖然會些拳腳功夫,但畢竟沒上過戰場,更彆說羨之治軍及嚴,到時上了戰場傷著了,你怎麼給你家裡人交代。”
張玉徽心中一緊,眼見對方不會答應,便順勢說道:“還是主君想的周全,妾身竟未想到此處……”
沈北淵見此也順勢說道,“如此就讓他留在青州,回頭給他安排個事情做。”
張玉徽雖沒有達到家裡的要求,但也算折中,於是連忙應下,“多謝主君。”
而這話,當天晚上就傳入了徐氏的耳中,此時母子二人剛用完飯,“哼,真是好大的胃口,如今竟然還想插手你的青州軍!”
沈羨之安撫道:“父親這不是沒答應嘛,您就彆生氣了。”
徐氏道:“那是他不過是他覺得不值當為了此事傷及父子情麵罷了!”
沈羨之臉上依舊掛著笑:“母親放心,我明白青州軍對我的重要性,父親也清楚,所以乾脆不開口。”
徐氏沒有兒子那麼心大,擔憂道:“你父親將張家人留在後邊,可你卻在前邊打仗,難保他不在後邊使壞。”
“母親覺得他有這個機會嗎?如今這麼關鍵的時候,如果他存了不好的心思,先不說父親不願意看到,就是青州這些人也不願意,到時候一旦有了苗頭,這些人會廢了他的!更何況一旦青州發生什麼事情,兒子也會知道的。”
徐氏見兒子心中有數,便點點頭道:“你心裡清楚就好。”然後轉頭說起了沈羨之的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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