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大家都在老太太之處,卻多了一個張玉徖,要說畢竟世家出身,他也不嫌尷尬,竟也談笑風生。
沈羨之明顯看出老太太的不自在,便開口道:“孫兒瞧著祖母神態疲憊,也玩了這會子了,不如歇一歇。”
老太太也順勢扔下手裡的牌,說道:“我是見你們玩的高興,便想著陪陪你們。”
徐氏說道:“說的是呢,我都覺得疲累了更彆說母親了。”
沈北淵道:“如此,正好我們男人之間去前邊說說話,您就歇著吧。”
張玉徖笑道:“之前隻聽過沈家兩位公子不凡,今日見到兩位公子,正好交流一番,老太太快去歇著吧,不必顧及我。”
老太太這才道:“那你們去忙吧。”
直等到四人離開,老太太揮揮手對著兩個女孩子說:“天色不早了,你們兩個也回去歇著,不要誤了明日的時辰。”
徐氏說道:“辛苦母親了,還要陪著我們。”
老太太略帶責怪的歎氣道:“怪不自在的,你也是怎麼那張氏一說,你就同意了呢,不然咱們一家人多好,羨之好容易今年回來過年。”
徐氏也不惱,道:“畢竟是張家的人,她弟弟一個人在青州,我也不好拒絕。”
老太太拍拍徐氏的胳膊道:“張家是世家大族怎麼可能大過年的大人扔在青州,我是擔心這裡頭有什麼事?”
接下來的話,是老太太真正的掏心窩子話,“你彆看那些士族看著體麵,實則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是擔心他們暗中算計。其實以前咱們沈家雖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但也不差,當年沈家太爺也在地方是一把手,隻是觸碰到了那些士族的利益,太爺含冤而死,這才導致整個沈氏分崩離析,北淵他爹也是年少時家裡突變,心性受損,這才年紀輕輕人就沒了。”
徐氏是第一次聽到這些話,她沒想到裡頭還有這種內情,“我也不清楚對方有什麼目的,便想著乾脆順水推舟讓人進來。”
老太太搖頭道:“你啊,羨之和洛瑜兩個都已經到了成婚的年紀,我看有可能是為了這事。”
“什麼?羨之絕對不行!我不同意!”徐氏一聽這話就炸了,她對張家的所作所為心裡很膈應,更不願意張家禍禍自己兒子。
老太太見徐氏著急了,這個兒媳哪裡都挺好的,就是有時候性子急了些,便安撫,“張玉徖一個晚輩,怎麼可能大喇喇地提這事,最多是為了張家來探探口風,看北淵的態度來的。”
徐氏皺著眉擔心道:“萬一夫君同意怎麼辦?”
“今時不同往日,北淵即使願意,但不會不問羨之的意思。”老太太搖頭示意徐氏不用擔心,她想到前段時間兒子暗戳戳的利用張氏打壓徐氏,結果長孫人都沒回來,隻是派了吉慶回來簡單粗暴的處理,可最後是不僅兒子沒說什麼,張家連句話都沒有。
徐氏這才反應過來,“母親,是我太著急了些。”
沈羨之父子三人與張玉徖從老太太院子裡出來,他心裡已經察覺到張家的意思,如果真是父子三人的話,他卻不得不陪著。但如今裡麵有張玉徖,對方雖然是張家的人,但沈羨之手握兵權,並不想委屈自己作陪。
於是出了門便對父親說道:“父親,兒子這些日子一直忙著,也不得休息,現在時辰不早有些困乏,便去歇著了。”
其實張家之前就隱隱透出這個意思,隻是沈北淵一直沒表態,見長子這是明白了張家的用意,出了老太太院子,索性連裝都不想裝了,直接找借口要離開。
“既然累了,便去歇著。”
沈洛瑜有心想離開,但是兄長已經開了口,他也不敢和兄長學,免得引起父親不滿。
而張玉徖對於沈羨之的不給麵子也不生氣,臉上還依舊掛著笑,隻是心裡已經明白了幾分,看來還是要將目標放在沈家次子身上!
沈羨之拱手告退,轉身帶著下人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