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尹恪監斬?他不是大哥的人嗎?”
霍純譏笑道:“他自然是章王的人,前幾日他還求見皇上,企圖把陳淩霄從刑部天牢轉移去大理寺呢!若真去了大理寺,今日問斬的是不是陳淩霄都不一定了。”
“後來呢?”
“阿甫得知他們的意圖,提前去了禦書房等著,把尹恪的話懟了回去,還順水推舟薦他監斬,皇上同意了。”
“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就不明白,尹恪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你說這尹小姐都死了,他怎麼還聽章王的?他好歹也是尹家人,不跟著尹家嫡係支持你,竟然去支持章王。”
秦慕修一聽這話,趕緊表忠心,“我可沒有爭儲的意思。”
“你不爭?你外祖遼東侯辛苦建立的祁王黨可不同意。”
秦慕修看向自家三哥。
他很想說,他的祁王黨與大哥的立嫡派爭鬥,都是為了三哥,他的終極目標是帶著祁王黨投奔三哥。
想想還不到時候,想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霍純則道:“你不用看阿甫了,他對那個位子沒有興趣,不會與你爭的。”
“那怎麼行!”
秦慕修激動的差點沒站起來,三哥不爭儲,那他支持誰去?
“你那麼激動做什麼?阿甫不與你爭,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霍純覺得好笑,秦慕甫也抬眼看過來,秦慕修莫名有點子心虛。
“額,我隻是覺得,三哥文武雙全,有治國之才,不爭那位子實在可惜了。三哥,你要不要再好好考慮考慮,不要急著下決斷……”
“真是活久了什麼都能見到!是我今日起猛了嗎?還有皇子勸兄弟與自己爭儲的?”
“霍兄,三哥若是不爭,那還有誰配得上太子之位?難道讓大哥做儲君嗎?”
“還有秦慕蘇。”秦慕甫突然道。
秦慕修和霍純都沉默下來。
秦慕蘇如今的口碑確實很好,他若爭儲,贏麵太大了!
“可是,二哥他頑疾纏身,常年足不出戶,豈能做儲君?”
“他沒有傳聞中那般病弱。”
“皇祖母壽辰那日,他雖看起來不錯,但最後不是吐血了嗎?”
霍純麵色凝重幾分,“吐血恐怕不是真的,那日章王設計陷害他與言蘿月,企圖當場捉奸,吐血是章王帶人進殿的理由。”
秦慕修震驚到忘記遮掩稱呼:“你是說,月兒當時在衡王的偏殿裡?她不是跟著阿妤走了嗎?”
霍純一副看你怎麼解釋的樣子。
“是跟著三公主走了,但她不是喝醉,而是中了毒藥,後來被章王的人劫走送到衡王所在的偏殿,而後又假傳衡王吐血,吸引太後帶人前去,隻是他們沒想到,衡王真吐血了,言蘿月也沒找到。”
“所以,”秦慕修把握住關鍵信息,“二哥在短短的時間內送走月兒,還假裝吐血?”
“不錯!你還覺得衡王簡單嗎?他是個很有心機和決斷的人。不但輕輕鬆鬆搶了章王的風頭,還不動聲色化解了章王的計謀。”
秦慕修無言以對。
“他藏的極深。”
秦慕甫玩轉著手中的酒杯,幽深的眸子裡映射出銳利的光芒。
“他幾乎知道本王所有的事,但本王對他,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