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兩銀子,足夠普通百姓一家幾個月的夥食,已經相當可觀。
“你說本王留宿冼竹苑,於禮不合?”
紫蘇嘴硬道:“殿下與王妃尚未成親。”
“給你十兩銀子。”
“……”
紫蘇悄悄抬頭看殿下,見他麵色如常,不像生氣,又大著膽子道:
“殿下,奴婢是為了王妃好……”
“二十兩。”
紫蘇好糾結,殿下這是殺人誅心啊!她怎麼能為了錢財,出賣王妃呢?
“五十兩。”
紫蘇趕緊爬起來,“殿下和王妃早點休息,奴婢下去了!”
秦慕甫嘴角上揚,起身就去抱言蘿月。
言蘿月一把抓住羅漢榻扶手,看向越走越遠的紫蘇,求救道:
“紫蘇,你不要走!”
“王妃是上了玉碟的正經王妃,這與成親有何區彆?王妃放心吧!奴婢不會讓下人亂說噠!”
對不起王妃,他給的太多了!
秦慕甫已經抱起言蘿月往床榻上走,言蘿月又探出腦袋喊了一句“紫蘇”,回應她的,是紫蘇毫不猶豫的關門聲!
“……”
秦慕甫將言蘿月放到床上,欺身壓了過來,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點著小女子的鼻尖。
“你怕什麼?本王隻是想抱著你睡覺而已。”
言蘿月冷哼一聲。
秦慕甫忍不住開懷大笑。
言蘿月推他,“起來,熱。”
秦慕甫便往旁邊讓了讓,又順手從床幃邊上拾起一支翠竹團扇,緩緩給她扇風。
言蘿月挪了個舒服的姿勢,愜意的躺著。
“月底,父皇會帶後宮和臣子們移駕避暑行宮,你想不想去?”
“我們也能去?”
“自然,隻要你想。”
言蘿月果真想了想,而後搖頭道:“算了吧,我還不想尚未嫁人,便先做起了家媳,與她們住在一處,規矩肯定不少。”
“那便不去,京城雖然熱了些,但本王不會讓你受苦的。”
言蘿月暗笑,兩個梨渦淺淺呈現,秦慕甫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
“你知道嗎?鄴城山的夏日很清涼,獨坐幽篁,感受林間清風,葉上煙雨,斑駁月影,縷縷晨曦,每個景致都其樂無窮。”
秦慕甫躺到言蘿月身側,與她一起看著床頂,仿佛在想象她描繪的畫麵,手中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月兒,你想家了?”
“沒有,隻是有點想念那些時光。”
言蘿月又補充道,“我沒有關於爹娘的記憶,沒有家的概念。”
秦慕甫神色頓了頓,“月兒,你說你師父催眠了你,你覺得,他為何要這樣做?”
“他或許是想讓我忘了衡王吧。
“我一直都以為,小時候在皇宮見過的人是你,送我玉扣的也是你。關於衡王,我沒有任何記憶,或者說,所有記憶都被融合成一人。
“我隻當這世上隻有你,根本不知還有一個他。”
至於師父為何讓她忘了衡王,她不得而知。
秦慕甫沉默片刻,突然喃喃自語:“忘記他,他就不存在了嗎?”
“嗯?殿下說什麼?”
言蘿月沒有聽清,秦慕甫卻沒有繼續。
她突然側身,手肘支著頭,好奇看他:
“殿下近日怎麼總是提起衡王?好像沒有從前那般抗拒了,不吃他的醋了?”
秦慕甫撥弄著小女子的發絲,柔聲細語道:“因為本王好像確定了一件事,他搶不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