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質疑他們身世不成，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了——
“既然禹老和黃婆都說母後懷的是雙胎，生的是雙子，父皇不如將二弟召進宮，讓他們二人一同出現在大家麵前，也好破了外界謠言。”
這個角度，倒是大家未曾想過的。
衡王與璟王長得一樣，眾人都默認他們是雙生子，起初質疑皇後“隻懷一胎，隻生一子”時，也都天然認為雙生子是從宮外抱養的。
如今反過來思考，衡王和璟王從未同時出現過，他們真的是一對雙生子嗎？
大多數人不懂章王的用意，隻是看到良帝仿若吃癟、沉默不語，便都極力進言，附和章王。
良帝很不悅：“阿蘇向來體弱，上回出府參加太後壽辰，還是臨時吃了維持體力的藥，那藥副作用極大，他還為此吐了血，難道就因為你們一句想見見他，便要他再次冒險出府嗎？”
眾臣一聽這話，又如同鬥雞般，紛紛獻計獻策，勢必促成兩位皇子同台現身。
良帝頗為頭疼。
若是今日見不到衡王，怕是兩位神醫的出場都要大打折扣。
原是想證實皇後“懷下雙胎，生下雙子”一事，如今畫風突變，竟然陷入“若皇後當真生下雙子，為何向來隻見一人”的論辯中。
君臣再次陷入僵局。
“二弟自從八歲回京入住衡王府以來，常年累月不出府門，不說每年除夕這樣重要的日子，就連國祭，甚至母後整壽，二弟都不曾出現過一次，知道的是二弟沉屙宿疾，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二弟其人呢！”
紀相冷聲駁斥：“章王殿下此言是何用意？世上若沒有衡王，老臣的女兒嫁給了誰？”
紀相一語點醒不少人，有些附和章王的，漸漸歇下勁頭。
但秦慕淵才不管這些，頗有種大不了魚死網破的架勢。
“那是二弟自八歲以來第一次出府，可據本王所知，當初二弟進宮求娶令愛之時，三弟病情複發，昏迷數日不醒。三弟，為兄說的可對？”
秦慕甫劍眉緊蹙，沒有搭話。
“二弟第二次出現在大家麵前，便是為皇祖母祝壽之時，但你們說巧不巧，三弟當時依舊病情複發，昏迷不醒。”
“為何二弟出現時，三弟都病發昏迷？三弟在時，二弟又從不露麵？你們兩個說是雙生子，長的一模一樣，究竟是真的雙生子，還是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章王殿下什麼意思啊？”
“不知道啊，他說璟王殿下和衡王殿下是一個人？”
“兩位殿下怎會是一個人？章王莫不是瘋了……”
“不過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璟王與衡王的確從未同時出現過！”
“上回太後壽宴上，本官見衡王也並非那病入膏肓之人，卻連年缺席各種場合，的確說不過去。”
“你糊塗了？禹老說了皇後娘娘懷的是雙胎，自然是有兩位殿下了！”
“也是，那章王是何用意？”
“……”
“……”
眾臣交頭接耳，相互探討，不論秦慕淵是否是瘋言瘋語，到底是落地有聲，將懷疑的種子種進眾人心中。
“父皇！”
秦慕淵跪下請命道：“如果父皇不將二弟叫出來，兒臣就認為他們兩個是同一人，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雙生子，二弟從始至終都是三弟假扮的！”
秦慕淵情緒激動，說出的話擲地有聲，讓人難免想要相信幾分。
秦慕甫突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