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話音未落,冷汗已順著鎖骨滑進衣領。
“那好,姐姐想問你一個問題。”
陳前輩的聲線突然變得像浸在蜜裡的刀刃,她傾身向前時,繡著金線的廣袖如捕蝶的網兜罩下,沉香混著砂礫的氣息撲麵而來。指尖撫過陳緊繃的下頜時,那觸感輕得像毒蛇吐信。
“如果說你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與我有關的話,你會怎麼想?”
驚雷在陳耳畔炸響!瞳孔驟然縮成針尖,她幾乎是本能地暴退三步,沙地車被撞得轟然倒地。赤霄劍出鞘的龍吟撕裂空氣,猩紅劍刃上流轉的源石技藝光芒,將陳前輩那張似笑非笑的臉映得妖異詭譎。
劍尖距離對方咽喉僅剩三寸,陳劇烈起伏的胸膛蹭著劍穗,尾尖橫掃地麵,卷著砂礫在兩人之間築起一道防線。
“您這話是何意,陳前輩?!”
“就是字麵意思。”
陳前輩笑意不減,眼角細紋裡都浸著慵懶,腕間銀鐲隨著攤開的手掌輕晃,發出細碎聲響。陽光穿透她廣袖上金線繡的瑞獸,在沙地上投下斑駁陰影,那些張牙舞爪的獸形竟詭異地扭曲著,仿佛要爬出布料。
“龍門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包括灰蓑、整合運動、監察司......”
她故意拉長語調,指尖劃過陳緊繃的下頜。
“假如都是我在幕後操縱,你,作為龍門警司的你要怎麼對我?”
陳感覺後槽牙幾乎要咬碎。赤霄劍劇烈震顫,劍身映出的倒影裡,陳前輩的笑容像融化的蠟油般扭曲。她想嘶吼,想質問,可喉嚨卻被無形的手掐住,隻能發出壓抑的悶響。
下一秒,空氣突然凝固。
陳前輩的裙擺轟然炸開,繡著龍紋的綢緞卷著砂礫騰空而起,如同一麵驟然展開的戰旗。她的身形瞬間化作殘影,腳尖點地時竟在沙地上烙出焦黑的腳印。
赤霄劍倉促格擋的刹那,金屬交鳴的巨響震得她耳膜生疼,尾尖不受控地甩動,在地麵犁出半米深的溝壑。
“怎麼?不敢動手嗎?”
陳前輩收掌而立,指尖還殘留著淩厲劍氣的殘影,冷笑如冰碴般砸落。
“假如我就是幕後黑手,你剛才的表現就已經夠你死好幾回了。”
她漫不經心地撣了撣衣袖,繡著金線的雲紋在陽光下翻湧,倒像是在嘲笑陳的狼狽。
“真臟......我好不容易才舍得穿的衣服呀.......弄得這麼臟怎麼辦呀.......”
陳前輩蹲下身,指尖撚起一粒沾滿砂礫的裙擺,語氣裡滿是嬌嗔,可眼底卻翻湧著令人膽寒的戲謔。她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極了盤踞在暗處的毒蛇。
“啊......?”
陳呆立當場,尾尖僵在半空,連赤霄劍的劍柄都握出了汗。她看著眼前這位前一秒還劍拔弩張,此刻卻為衣裳沾塵而抱怨的前輩,大腦一片空白,喉嚨裡的疑問卡在那裡,怎麼也說不出口。
“前輩您這.......”
話音未落,空氣突然扭曲!陳隻覺眼前一花,陳前輩的身影如鬼魅般瞬間逼近,帶著沉水香的廣袖轟然展開,竟化作無形鎖鏈纏住她的手腕。
不等她反應,陳前輩已反手扣住赤霄劍的劍柄,冰涼的金屬觸感擦過掌心,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錚”響,猩紅劍刃已出鞘三寸,卻抵在陳自己的咽喉前。
劍鋒映出兩人重疊的倒影——一個神色從容,一個目瞪口呆,形成詭異又殘酷的對比。
“怎麼?自從當了警司之後就把我小時候教你的東西都還給我了嗎?”
陳前輩手腕輕轉,赤霄劍鞘在掌心劃出淩厲的弧光,劍尖挑起陳散落的發絲。她猛然捏住陳的下巴,指腹的力道幾乎要碾碎骨骼,繡著金線的廣袖垂落,將兩人籠罩在暗沉沉的陰影裡。
“當年那個敢單槍匹馬闖匪窩的小丫頭,現在連出劍都要猶豫?
陳前輩突然將赤霄重重插入沙地,劍身震顫著發出嗡鳴。她俯身拾起飄落的簪子,漫不經心地彆回發間。
“連我這關都過不了,拿什麼去對抗真正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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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人群中,不論感受到什麼樣的情緒,我都會儘力讓自己保持快樂,痛苦啊,悲傷啦,都給我到此為止,我會把自己的快樂通通都傳遞給你們......累?當然不會,我喜歡跟大家待在一起。
——新約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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