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石警報的尖嘯刺破空氣,核心塔防線震顫不已。盾衛隊長一腳踢開冒煙的殘骸,飛濺的火星燎到他臉上的舊疤,他卻渾然不覺,揮舞著戰斧咆哮。
“那些烏薩斯的混賬的確混在感染者和雇傭兵隊伍裡!他們假裝是整合運動,所有人都長點眼!除了剛才塗上漆的人,一個都彆放過!哪怕是想往裡麵再走一步,都直接乾掉!”
年輕的guard緊握著盾牌,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盾牌表麵的彈痕還在冒著焦糊味。
“可那些整合運動,也是被煽動被騙過來的吧?!一定要殺了他們嗎?”
“無辜?”
盾衛隊長猛地扣住他的脖頸,將人抵在布滿彈孔的牆體上。
“這個問題,你該留給過幾分鐘被他們乾掉的你自己!”
話音未落,一發炮彈轟然炸響,氣浪掀翻三名盾衛。羅德島乾員頂著耳鳴,戰術目鏡紅光狂閃,嘶吼道。
“guard,敵人的火力很猛!那可不是整合運動該有的火力!這是烏薩斯正規軍的配置!”
“正規軍?!該有的火力是什麼意思?!!”
guard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聲音都走了調。
盾衛隊長探出半截身子,目光如鷹般掃視著衝鋒的敵群。
“如果給我們所有的炮手都配上新式兵器,我們大概能直接攻下切城,用不著靠天災。”
一個“感染者”持槍的姿勢標準得像是經過千次訓練,另一個扯開衣袖,繃帶下烏薩斯軍徽若隱若現。他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冷笑道。
“他們已經顧不得會不會露餡了,現在的他們就是拚了命地往裡衝!”
“那為什麼塔露拉沒把他們放在身邊?”
高處傳來幻影弩手拉栓的金屬脆響,通訊器裡傳來深深的不解。
“人太多的話,恐怕她也沒法蓋得住了。而且,那些武器他們是沒法直接拿在手上的。那些武器怕是早就藏在核心城各個地方,就等這個最混亂的時候了!”
羅德島乾員砍倒一個衝上來的敵人,隨後大聲喊道。
“他們一開始就是被設計來對付我們的!他們想要殺掉我們所有人。但他們錯了!不是他們殺掉我們,是我們會殺掉他們!”
盾衛隊長舉起裂痕遍布的塔盾,盾牌映出他通紅的雙眼和扭曲的麵容。
“所有人結成楔形陣!前排抗住,後排扔燃燒瓶!前進!今天,就讓這些雜種血債血償!”
當第一波燃燒瓶在敵群炸開,火光照亮了一張驚恐的士兵麵孔,那人眼角的雙頭鷹徽記刺得人眼睛生疼。盾衛隊長發出野獸般的怒吼,揮舞戰斧衝進火海裡。
“用他們的血,給核心塔的防線淬火!”
源石炮彈的餘震尚未消散,羅德島乾員一把拽住盾衛隊長染血的披風,戰術目鏡下的瞳孔因驚恐劇烈收縮。
“做什麼?!你們要......要離開陣地?!你們想自殺嗎?!放棄掩體就是把脖子伸給敵人的絞索!”
他的嘶吼被呼嘯的彈雨撕扯得支離破碎。
盾衛隊長猛然旋身,震落肩頭嵌著彈片的碎石。他布滿燎泡的右手如重錘般砸向胸甲,金屬碰撞聲混著肋骨斷裂的悶響。
“羅德島的,看清楚!”
渾濁的眼球裡布滿血絲。
“我們的脊梁就是城牆,腳步就是界碑!盾衛所踏之處,便是永不動搖的陣線!”
沙啞的嗓音裡翻湧著岩漿般的熾熱。
“這是送死!”
整合運動成員攥著開裂的法杖踉蹌上前,指節因過度用力泛著青白。
“敵人的源石弩陣會把你們撕成碎片!而且我們的隊伍也跟不上!”
他身後,斷垣殘壁間還在燃燒的軀體正冒著焦糊的濃煙。
盾衛隊長突然扯開染血的繃帶,露出半截深可見骨的傷口,咧嘴一笑時,幾顆牙齒隨著血水迸出。
“我們會頂住,找機會做掉他們,你們就能跟上!”
他揚起千瘡百孔的塔盾,裂痕間滲出的血水在火光中宛如流動的熔岩。
“我們用盾牌砸碎他們的獠牙,用血肉撕開他們的防線!到時候——”
他突然轉身,帶領盾衛們組成楔形陣列,金屬靴踏碎凍土的聲響震人心魄。
“就看你們有沒有種,踩著我們的屍體,把旗幟插到敵人心臟裡!”
硝煙在通訊頻道裡化作刺耳的電流雜音,盾衛隊長攥緊染血的通訊器,嘶吼道。
“幻影弩手!聽得到嗎?能完成狙擊壓製嗎?”
電流聲中傳來顫抖的回應。
“隊長……浮士德走後,我們的射程優勢……已經……”
聲音戛然而止,隻剩下沉重的喘息聲。
“但你們可以做到!都他媽給我打起精神!”
盾衛隊長一拳砸在焦黑的牆體上,碎石飛濺。
“你們手裡的弩箭,是浮士德用命換來的!他把後背交給你們的時候,可沒說過‘不行’二字!”
短暫的沉默後,通訊器裡突然爆發出怒吼。
“說得對!浮士德隊長為了掩護我們,連命都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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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弩手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無比堅定。
“......如果那個羅德島的兔子真的可以為隊長報仇,那我們的命也確實不算什麼!我們就算死在這片廢墟裡,也要為她撕開敵人的防線!兄弟們,搭箭!讓那些雜種看看,幻影弩手的箭,永遠不會射偏!”
炮火轟鳴聲中,迷迭香清冷的聲音突然切入通訊頻道。
“不,不必如此。”
她蒼白的手指輕輕撫過戰術終端,色的眼眸閃過一絲冷芒。
“羅德島的?你有什麼計劃?”
一名幻影弩手的聲音帶著疑惑與不安。
“直接轟炸他們的陣地,是嗎?”
迷迭香指尖快速敲擊著終端,源石技藝在她周身泛起微光。
“raidian,收到信息的話,幫我乾擾他們的通訊。一瞬間裡讓他們的耳機都爆炸就好了。啊,嗯,聲音大一點,不是真的爆炸。當然把他們的耳朵炸掉也是可以的。好的,五秒是嗎。”
她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如同淬了冰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