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喊這個名字?”
陳的怒吼震得赤霄劍嗡鳴不止,撕裂的警服下,繃帶滲出的血線順著劍脊蜿蜒成泣血的龍紋。
“你要是想殺我的話,就下手吧,暉潔。”
“塔露拉”緩緩張開雙臂,周身翻湧的火焰突然收斂,露出她脖頸處扭曲的源石結晶,燃燒的瞳孔裡科西切的暗影與真實意識正瘋狂撕扯。
“我早已溺死在仇恨裡,回不去了。我恨你,恨龍門的每一塊磚瓦,恨這片讓你我走向歧途的土地……”
她的聲音陡然哽咽,熔岩般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地麵燒出滋滋作響的坑洞。
“殺了我,給我個痛快。不然……”
火焰重新暴漲,將她吞沒成猙獰的火巨人。
“我隻能親手了結你!”
陳的赤霄劍劇烈震顫,劍柄上的龍紋被冷汗浸透。二十年前的記憶如破碎的鏡麵,在腦海中反複折射:雨夜的驚雷、塔露拉決絕的背影、魏彥吾遞來的警徽……每一片碎片都刺痛著她的心臟。
“至少......至少......暉潔,暉潔......彆讓我動手殺你。我不想,我不能......哪怕我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
“塔露拉”突然哽咽著道,火焰凝成的利爪撕裂空氣。
“......我......二十年前那一次,我......”
“是你不和我一起走。是你逃了,是你退縮了,暉潔。我變成這個樣子......變成這個我也厭惡的樣子......都是因為你。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答應過了卻反悔了。”
“你……”
聽到這句話時,陳的眼神出現一絲動搖。
“那個月夜,那個下著傾盆大雨的夜晚......你為什麼心甘情願地留在那條惡龍身邊?
他殺了我爸,逼死我們的媽媽......害我們兩人分離!現在,你還要幫他做事?”
就在陳的劍尖開始顫抖的瞬間,阿米婭如閃電般橫插在兩人之間,青黑長劍劃出的符文屏障將火焰震碎成萬千星火。
“她在編織謊言!”
少女的眼眸燃燒著真相的光芒,劍刃上的血色紋路投射出記憶的殘影。
“陳小姐,你仔細想想......那天晚上究竟是什麼樣子?”
陳的瞳孔驟然收縮。塵封的記憶在阿米婭的提醒下轟然覺醒:那個被篡改的“雨夜”,其實灑滿刺眼的陽光。年幼的她攥著龍門警徽,看著塔露拉被科西切的暗影逐漸吞噬;魏彥吾撐著傘站在身後,傘麵上還凝結著正午的露珠。
“是……是晴天!那是個晴天。我絕對不會記錯......那天晚上,雖然沒有月亮,沒有星星——但你拉我出去的時候,是白天。那天是白天。”
陳突然暴喝一聲,赤霄劍迸發的血色劍意如狂龍出閘。
“那天的陽光亮得刺眼!你拽我逃跑是在午後,魏長官找到我們時,石板路上還蒸騰著暑氣!”
劍尖直指“塔露拉”,撕裂了她周身火焰的偽裝。
阿米婭的瞳孔驟然收縮,棱形符文陣在腳下爆發出刺目紫光。她猛地揮劍斬斷纏繞而來的火焰藤蔓,劍刃上的血色紋路劇烈震顫。
"也就是說......不。塔露拉,科西切的源石技藝不是在他死後才生效的......他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對你施用了這個法術了。"
"塔露拉"周身的火焰詭異地凝滯,燃燒的瞳孔深處,科西切的暗影開始不安地扭曲。阿米婭將長劍指向她脖頸處扭曲的源石結晶,青黑劍身上騰起的幽光,正與那些結晶產生共鳴。
"想一想吧。你有多少思緒被扭曲了,你有多少記憶被蒙上了薄紗?就算他沒篡改你的記憶,可是你記憶裡那些不分明的東西,還是被他利用了!"
少女突然向前踏碎符文陣,爆散的能量如蛛網般纏住"塔露拉"的火焰巨人。她的聲音因激動而發顫,卻字字如重錘砸向虛空。
"塔露拉,如果你還是塔露拉的話——哪怕你想要發動一場戰爭,哪怕你會犧牲很多人......
你會為了自己,讓他們毫無價值地死去嗎?如果真的要犧牲,你難道不才是那第一個嗎?"
青黑長劍劃破虛空,劍刃映出霜星倒下的殘影、愛國者破碎的盾牌、還有無數在戰火中消逝的麵容。
"你會允許雪怪和霜星無助地死去嗎?你會用愛國者保護著的東西去摧毀你尊敬的他嗎?
你會允許無數的烏薩斯人,無數的感染者,因此死去嗎?"
阿米婭的眼眸泛起淚光。
"你曾說要為感染者討回公道,可如今這鋪就屍骸的道路,真的通向你想要的未來嗎?"
焦風卷起燃燒的碎石,"塔露拉"的身軀開始劇烈顫抖。
科西切的暗影在她體內瘋狂翻湧,卻壓不住那些被喚醒的記憶碎片——霜星最後微笑著消散的模樣,愛國者將盾牌交給她時的殷切目光,還有二十年前那個晴天,她與陳在鐘樓下分道揚鑣時,掌心殘留的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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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德島見到了許多有趣的小家夥,他們訓練時的眼神,和瑪莉婭一模一樣。我很期待他們成為獨當一麵的戰士的樣子,在那之前,我的教鞭是不會放鬆的。不要誤會,這是我的職責,不是興趣愛好。
——鞭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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