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說在院子裡的刑架上挨那十鞭子不過是皮外傷,說明當時執鞭刑的那名護衛官…人家手下還是留了情的……,可把我架進地牢裡的兩個家夥就有點兒…人性流失了……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兒跟我結過仇兒,把我直接拖進刑房先是一頓拳打腳踢,然後又把我綁到匣床上用硬木短棒不停地砸我的胸腹,一直打到我吐血暈厥……,要不是第二天小菲婭帶著醫者來……”
這是午飯前的長話中鄭知然對自己遭虐打過程的講述,當時佟燁雖是越聽越怒火中燒,險些沒忍住把床旁那個二翅豆木的床頭櫃兒給一巴掌拍碎,但還不至於如此時這般殺意迸湧。
不過好在先有老爹和羅格少爺提早一步趕來勸解,後有鄭知然於眾人的陪同下及時趕到並喝止,佟燁此番怒闖地牢最終隻造成了三死兩傷……
被殘殺的三人分彆是兩個不記名的狗腿子侍衛和癡情妒婦尚琳老姨,那兩名傷者自然是米陽和阿曼達!
其實羅格和老爹早有預感,小佟爺氣勢洶洶殺氣騰騰地直衝地牢,擺明了這次不死人是不可能的!但關鍵就在於死多死少,還有誰該受死誰不該死,這就是他們仍舊義無反顧知難而上的初衷。
爺倆趕到地牢工夫兒跟佟燁帶倆隊員也就是前後腳時間差,但他們並沒有急著下去,因為他們踏入地牢的階梯口剛好聽到佟燁的那聲怒吼,於是羅格靈機一動便一把拉住老爹,然後爺倆就挨牆根兒開始偷聽。
對於少爺此舉老爹的應變雖慢了半拍兒,但在手臂被少爺拉住的一瞬他當即就領會了少爺的用意。
確實,趕在小佟爺正處於火兒頭上冒然進去乾預,若隻是無濟於事倒還好,搞不好適得其反滅火不成反拱火,萬一被小佟爺直接貼臉開大誰能扛得住?
何況,小佟爺那不是也沒一到地方就大開殺戒麼,既然他決定先提審米陽,或許就不會因遷怒殃及到無辜者,所以先挨邊兒聽會兒倒也無妨。
如此,這爺倆都支棱起耳朵一邊聽一邊躡手躡腳地順著階梯往下溜達,到了下層的門口就一直扒著門框聽到地牢深處傳出慘叫聲,他們知道小佟爺終於開始下殺手了,於是爺兒倆就惦著該往裡蹭蹭了……
在頂著越來越凝重陰森的煞氣,用踱步的速度走向右側通道儘頭那間刑訊室的十幾秒裡,老爹和羅格於傳入耳中的一陣陣的慘叫哭嚎中,依舊能很清晰的分辨出佟燁的話音。
正是書接上文的:“你倆包裡都有紮止帶吧?給他們都紮上,彆讓他們死得太快……”
在馬裡和卡列席齊聲回應後,又聽到佟燁略帶輕蔑的冷厲話音:“像你這種陰損的刁婦和那兩隻殘狗一樣卑劣!我懶得跟你廢話!賞你一刀,你去死吧……”
與此同時也必然伴隨著一個尖細顫抖的女性嗓音語無倫次地求饒聲:“我不是…你憑什麼…我做錯了什…住手!不要!呃啊……呃嘔~~~你…為…什麼…殺我…你…是…誰……”
就在這個話音氣絕聲斷的一刻老爹和羅格剛好走到這間刑房的門口,也完全看清了刑房內的血腥光景。
那兩名被佟燁瞬間斬斷了四蹄兒的侍衛,正一邊吭嘰一邊輾轉反側於已流到爺兒倆腳下的血泊裡,到此時這倆殘廢還沒死自然是得益於馬裡和卡列席給他們紮帶止血時的動作,已到了唯快不破唯手熟爾的境界。
但真正令爺兒倆目眐心駭的是,梟立於刑房內右側並排兩副刑架前的小佟爺周身上下已是血跡斑斑,關鍵是他右手上反握著的那把冥淬鋼匕已舉止齊眉,正準備刺向被綁在外側刑架上那位高盤金發的極品美女。
可在這種光線昏暗卻極具視覺衝擊的血腥場景下,咋就能隻一眼看出那是一名極品美女?關於這方麵隻能說:專業的事兒交給專業的人!絕對不要質疑羅格少爺在鑒定女性容姿等級上的專業能力……
再放目光深探,隻見被綁於內側刑架上的女人那白皙欣長的脖頸上血肉腥紅,已被斬出一道環切半周正血如泉湧的刀口,她那已呈死灰色的側臉上的麵部肌肉仍在微微抽動,可見那女人雖未死透但也活不成了。
該娘們兒的死活已成定數,爺兒倆想乾預也來不及了!但就羅格少爺個人而言,這一瞬他是真想開口懇求小佟燁先放過外側刑架上的美女,可憑他的神經反射速度打看到佟燁舉刀的一刻起,肯定是來不及了……
由此,當羅格少爺的腦子裡剛動了這個念頭,佟燁手中的冥淬鋼匕就刺進了阿曼達的身體。
這個刹那間羅格少爺心中奔湧出的惋惜之情恰似一江春水決了堤,他還以為按小佟每逢殺人向來都是一擊斃命的習性,刑架上的極品美女無疑是香魂永寂了。
可再一眨眼,隻見那美女緊繃腮抿唇眉頭緊皺,明顯是禁不住疼痛擠了一聲異常淒楚的痛哼,羅格這才看清原來小佟那一匕首隻是刺入了美女的肩窩而非胸口,令他不自覺心頭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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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剛一張嘴要召呼佟燁,卻又慢了一瞬,隻見握著匕首柄的佟燁傾身探頭臉上的風鏡逼近那美女的麵龐僅於咫尺之間,口中發出了切齒獰厲的話音:
“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像殺這個刁婦一樣,也給你個痛快嗎?因為照我的推斷,在這次所有參與殘害我大叔父的雜碎中,你…才是最該死的一個!不過!我先問你,之前我大叔父可曾虧待或虧欠過你嗎?”
“沒…從來沒有,如果…您所說的…大叔父是…是哈倫先生?我確實…罪無可恕!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是我…對不起他!您怎麼…懲罰我…都無所謂……,隻求您…不要放過…米陽.安希洛特……”
在劇痛、麻痹和眩暈的三重衝擊下,呼吸紊亂的阿曼達強撐著心神,一雙碧藍的晶眸直視著佟燁的黑風鏡異常吃力地說道。
她的話音剛一停頓,站在牢門外的羅格就忙不迭地用轅夏國語搶著說道:“總長官!她會不會……”
“住口!我說過這是私人恩怨!彆逼我對自己人動手!你們倆…把他們倆攔在外麵……,”結果就被佟燁的恨聲冷斥給打斷了。
馬裡和卡列席都是一怔後立馬齊聲回令,然後兩位彪形大漢就“唰唰”得大步跨到了牢門口並排杵立,跟兩扇窄幅的門板也沒差多少,可這二位隻能挺身端槍臊眉耷眼兒地瞅著老爹和羅格又露出無奈的神情。
這一下,外邊兒這爺兒倆相視一眼後也都心知肚明:現下這陣勢除非大叔父能及時趕到,不然沒人能勸得住小佟爺!
羅格少爺還在心中暗道:“美女呀~~!能不能逃過這一劫?你隻能聽天由命啦……”而這個閃念一過,又聽到刑房內傳來佟燁陰狠切齒冷笑聲:
“哼哼!都死到臨頭了還想利用我對付這個偽君子?你個毒婦還真敢癡心妄想!我當然知道你恨透了他!可我偏要讓他看著,在殺你之前我是怎麼把你整治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嗚~~啊~~!”
隨即,在佟燁的話音將落未落之際,刑房內又傳出那美女終於不堪受痛的慘呼聲。
羅格憑身高優勢,通過門口倆人肉門板頭部的空當能看到刑房內的情景。可老爹的個子矮些,眼高落到兩位彪形大漢的肩頭,他隻好連忙閃身到門旁圍欄牆的兩柱之間往裡觀瞧。
於是爺倆就看到佟燁正環雙臂結出手訣,瞬間凝出了一根筷子粗細的冰針,已深刺入了受縛美女的另一側肩窩,那把冥淬鋼匕仍插在這一側的肩窩上並未拔出。
等再一眨眼,爺兒倆猛然發現小佟爺的站位明顯是向後錯動了一大步,就像畫麵被剪輯過一樣,同時他的身前又陡然凝出了數十根晶瑩剔透,寒氣四溢,同等尺寸的大冰針,針鋒從上到下籠罩著美女的全身。
“我不會讓你輕易解脫!你對我大叔父犯下的罪孽,我要讓你飽嘗千百倍的苦楚,沉淪在恐懼、悔恨和絕望的痛苦中感受著生命的流逝再慢慢死去……”
又是這種切齒狠戾的話語,羅格和老爹還有門口那兩扇兒人肉門板,在尚不了解大叔父遭戕害原委的情況下實在無法想象,這位絕色美女到底做了什麼會令小佟爺對他懷著如此之深的怨毒?
但此時更讓他們不禁有些心驚肉跳的是,無論這美女在大叔父被重傷一案中犯了何等重罪?可這種年紀的少年,竟狠得下心親手對一位看上去極致嬌楚可憐的女人施以酷刑,莫非他已經陷入黑化的初始階段啦?
在這一項上,正蜷窩在審訊椅上的米陽亦有同感,於奓著膽子偷眼觀瞧間他甚至再想:“這位小凶…小聖主一旦發起狠來,說他是鐵石心腸都有點兒顯溫柔了!他…莫不是個變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