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剛聽小凶神說:要讓自己就這麼看著背叛和構陷自己的賤奴如何被他虐殺,米陽這心裡不僅未泛起絲毫意外之喜,反倒是越發的不寒而栗:
“對這種嬌滴滴的大美人都尚且如此,等他再騰出手來找我清算的時候又會使出何等殘忍的手段……”
不過,他們也包括佟燁此時還真低估了這位飽經磨難的女郎是何等的堅強,即便承受著利刃穿身的劇痛,更是已淪入即將遭酷刑摧殘致死的絕境中,她的心誌卻仍未崩潰!
麵對凶相畢露的佟燁和數十根緩緩迫近的大冰針,阿曼達那蒼白的麵孔上未顯露出一絲怯意,待佟燁的話音一落,這女郎強斂藍瞳中有些渙散的目光直視著佟燁的風鏡,嫩腮輕抖憤然切齒道:
“你們這種強者…果然是…同一類人……,都好以…恃強淩弱…為樂!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生命…在你們眼中…卑微的…像野草!可以…隨意玩弄…和踐踏……呼~~呼~~!
可我們這些…弱者的生命…也是生命!也是…有人格、有尊嚴、有毅力、有感情的…生命……,看到…親人…愛人…被你們…無端…殘害……,我們的…心中…一樣會充滿仇恨……”
“大言不慚!”女郎喘息急促的話音被佟燁一聲厲喝打斷,繼而又聽他獰聲怒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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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命是命,我大叔父的命就不是了嗎?他孤身一人流落他鄉,既身負殘疾又身染魔毒,生計何其艱難?他就不是卑微的弱者了嗎?就活該被你利用…哪怕被人活活打死也不足惜嗎?
你和這個人渣有深仇大恨,可我大叔父和你素無仇怨!你自詡為弱者求報無門,卻要利用甚至犧牲更弱勢的無辜者為自己泄恨,像你這種既懦弱又用心險惡的人才是真正的卑鄙無恥!”
“是的!沒錯!我現在…就是一個…卑賤無比…的奴隸!所以,為了複仇…我才不擇手段!對哈倫先生…我深感愧疚!可哈倫先生隻是…受了些傷!事後…是我求菲婭…大人…去救治的…哈倫先生!
我從未想過…要犧牲他的生命!我隻…是不得已才……,但真正的行凶者…是這個禽獸手下的惡徒!你卻…要放過他!所以,這就是…我這種賤人的報應麼?要被你…用酷刑…慢慢地…折磨致死……
我…失敗了!我早知道…這個世界…對弱者…根本…沒有公平……,像我這種…卑鄙無恥…肮臟不堪的賤人…還能…指望什麼呢?隨…隨你的便吧……,即便千刀萬剮…也不過是…皮囊之苦而已……”
於阿曼達氣弱聲虛地辯駁時,佟燁已默默地驅動著數十根大冰針緩緩向女郎的身軀逼近,其中懸浮在最高位置兩針的針尖兒鎖定著頭部,直刺向女郎那對兒碧藍的晶瞳。
待話說到此,那兩點寒光利閃尖銳無比的針鋒,離刺入女郎的一對眼珠隻有毫厘之差!
而此刻讓佟燁都頗感意外的是,到了這種地步這女人居然始終直視著自己,那張十分光潔有些蒼白又帶著淒絕神情的麵孔,於眉宇間竟未露出一絲畏懼和驚慌。
當然,對於風鏡前這個正受自己刀俎的女人是美是醜,於他的認知中依舊沒有生出辨識度。但阿曼達當下這種不畏苦楚視死如歸的膽色,不僅沒令他刮目相看,反倒讓他心中的惱恨又加深了一層。
因為,他第一次用這種有悖人道的手段淩虐一名毫無反抗能力的弱女子,其深層動機就是想看到這名被自己判定為罪魁禍首的女人表現出各種痛苦的慘狀,好借此來衝抵自己心神上那始終無法平複的焚衷之痛。
不曾想這女人竟意外的硬氣,關鍵是基於嚴重的心靈創傷,佟燁對這種會利用男人的女人又格外地痛恨!所以這女人表現得越是從容坦然佟燁於心中就越發負氣鬥狠,結果就導致他產生了某種過激的念頭。
“哦~~?原來…你才是那個狠角色!你是既不怕死也不怕吃苦頭兒麼……,那好啊~!很好!”
當佟燁冷聲說出這句時已撤掉了手訣,懸浮著的數十根大冰針瞬間散去,隨即他身形微晃便閃退到了米陽窩座審訊椅的椅背後,但正身仍麵向阿曼達,風鏡直視女人的雙眸臉上擠出一絲獰笑陰聲說道:
“我說米陽大教主……,你剛說…你從未虧待過這個蛇蠍毒婦,那…她肯定還有在世的家人吧?你一定也幫她照應得很好嘍~~~!”話至結尾佟燁刻意拉出個長音兒,還一抬右手輕拍在了米陽的右肩頭上。
雖說他這一巴掌隻用了拍浮灰兒的力道,但也把米陽驚得身子一顫,險些從審訊椅出溜兒到地上……
此時的米陽於內心深處基本已認定這位小聖主就是個變態,隻嚇得他忙不迭坐正了身子誠惶誠恐道:“是…是的小聖主,自…收留這賤奴……,對她的親屬我都安置得很妥善!”
“哼哼!你倒是個滴水不漏的,他們人都在哪兒?這裡有嗎?都在這城裡嗎?”佟燁冷笑著問道。
“回小聖主,他們都被我分派到其他闊綽的莊園或坊市做仆從,活計不會很重,待遇也很優厚……”
“很好!說出名字和地址,我要得是跟她最親近的人……”
“是!回小聖主,她大哥一家就在……”
米陽剛說到這兒,刑架上已陷入半渾噩狀態的阿曼達終於反應了過來,於悚然一驚後她登時繃不住了,隻見女郎唇腮栗抖滿眼驚恐地望著佟燁,一邊搖頭一邊嘶喊道:“不要!不要!你們不能這樣……”
“總長官,您…要做什麼?您可不能誤入歧途啊……”下一瞬,又聽羅格在刑房門口兒急切地高呼道。
“你給我閉嘴!你再敢多說一句,我…我親手把你丟到山裡去……”
佟燁這一聲響如炸雷的厲喝隻震得牆地亂顫,自然是衝著羅格少爺去的,把少爺震得都有點兒耳鳴,也把這一地牢的旁聽者都嚇得個個噤若寒蟬。
趁著羅格被自己吼得呆愕啞聲,佟燁一轉臉麵向阿曼達狠鷙氣囂道:
“有什麼不能的?我把你的親人都抓過來,但我不會要他們的命,我會在你眼前把他們一個個剜眼!刺耳!拔舌!斷肢!讓你也飽嘗目睹珍視之人被殘毀,隻能感受著撕心裂肺的痛苦無能哀嚎……”
如此正如佟燁所願,被嚇得麵無血色幾近魂不附體的阿曼達,終於意誌崩塌淚如雨下語無倫次地嘶聲哀求道:“不要!求求你…求您了!是我罪該萬死!求您啦怎麼…折磨我都行,您讓我…做什麼都行……”
“你現在知道怕啦?晚啦!”
佟燁衝阿曼達惡狠狠地冷斥一聲後,便一轉頭麵向門口兒那倆人肉門板斷喝道:“你們兩個!過來押上這個廢渣教主,到外麵再叫上幾個人,就按他指認的地點和名字過去抓人……,”
“是…是!總長官……”
這回馬裡和卡列席的回應就沒那麼乾脆利落了,挪過身兒來拘持米陽的動作多少也稍微有點兒磨蹭。
這會兒老爹一直沒開口勸解佟燁,是他明白如果羅格少爺勸不動小佟爺?那無論自己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因為自己在小佟爺心中的分量遠不如少爺。
羅格少爺沒敢再繼續出言勸阻,當然是被佟燁那一聲給吼得心裡有點兒犯合計,他最後悔的就是沒把黑箱子一起背過來,這樣就算小佟真要把自己撇到山裡,屆時憑變身黑甲大寶自己一樣能竄蹦回來……
但歸根結底還是爺兒倆都心知肚明:這場禍端若無大叔父到場誰來都不管用,自然也都在滿心焦急地期盼著鄭知然能儘快趕來。
還好,就在馬裡和卡列席剛把米陽從審訊椅上架起來,幾人就聽到從地牢入口的方向傳來一聲聲心急火燎地呼喊:“小燁!小燁!你給我住手…給我住手哇!你是真想把我氣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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