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衛!
梁昭文二十一年十月,一度危如累卵的滕國朝局,在北嶽王常懷榮及絕大多數滕國大臣的護持下,得以轉危為安。最終依據滕國祖製,擁皇十子常南潯繼位登基,號滕宣皇,定年號為永定。同時白龍殿正式對外宣布,滕武皇常懷佑駕崩。
常懷佑好起兵戈,為滕國開疆辟土,拔梁國三城、祁國一城。故滕國大臣,給他的諡號取“武”字,以彰顯其功勳。
十一月初,滕先皇殯天及新皇即位的消息經白龍城梁國細作之手,飛鴿傳書回安寧殿。
“好!死的好,總算出寡人一口惡氣!”安寧殿中,坐在龍椅上的梁帝白成約,手持內侍傳上來的密報,被裡麵的內容,引得大聲喝好,多年來被滕國羞辱所帶來的仇恨,瞬間爆發。神情亢奮的梁帝似乎忘記,滕國那裡還有個如今已是太後的女兒。
殿下諸大臣麵麵相覷,皆不知龍椅上的那位,為誰的死亡叫好。
“陛下”站在安寧殿下,左側首位的司馬雲逸,拱手呼道,如今司馬良駒將星升起,為防司馬家擁兵自重,梁帝遷司馬雲逸為丞相,遷大將程傑文為大司馬。
“唔……”司馬雲逸的呼喊聲,打斷梁帝的思緒,他收起密報,掃視下殿殿中諸大臣,淡淡道“有件事要告知你們下,滕皇已駕崩。”
此言一出,殿下大臣,議論紛紛。
“哎…終於死了,總算是上天開眼。”
“看來,失去的三城,有機會光複。”
“這是個好機會。”
“嗯哼………諸位愛卿,有事公論,不要私議。”梁帝重哼一聲,嘴角泛起淡淡笑意,自梁帝登基以來,國家屢屢丟城失地,若再無所建樹,待他駕崩之後,史官手上那支筆,必然會給他安個無能的名頭。這樣的事情,梁帝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陛下,這是我大梁,收複失地的大好時機啊。”大殿右側首位,一名五十歲模樣,身材魁梧的大臣,出列稟道。
“哦…大司馬,想起兵伐滕?”梁帝麵上故作驚訝之狀,心中卻對程傑文的鼓噪行為,極為滿意。
“臣正是這個意思!”大司馬程傑文滿臉憤慨,朗聲回道。
“臣反對!”程傑文的話音剛落,對麵隊列中,走出一位,須發皆白,高瘦的大臣,其躬身對梁帝稟道。
“哦?吳愛卿,有話請講!”見禮宮署堂官吳中雨反對,梁帝臉上的笑容淡去許多。
“陛下,滕皇剛駕崩,我國就起兵,於禮不合啊!”吳中雨實誠,一句話,就將悖禮的帽子給扣過來。梁國雖糜弱,卻仍曆經數代而不亡,看中重禮儀,這條起的作用很大。
“這個老頑固,這不是要讓寡人,身後留罵名嗎!”梁帝臉色陰沉,卻又不便反駁,殿中剛才那些群情激憤的大臣們,此刻也都偃旗息鼓。
大司馬程傑文被吳中雨堵得,臉色漲紅,訕訕就退回來。
吳中雨的話,梁帝很不滿意,冷眼旁觀的德寧侯洛少安瞧得出來,因為長盈公主的事,他一直被梁帝冷落。此時見有翻身的機會,洛少安如何肯錯過。
“陛下,臣以為,吳大人的話,太過古板。”洛少安出列,躬身對龍座上神情淡漠的梁帝,稟道
“哦?洛愛卿,你有何見解呀!”洛少安一番話,讓梁帝抓住一絲希望。這洛少安得寵這麼久,不是沒有道理的。
清清嗓門,洛少安直起身體,昂著頭,高傲的掃一眼吳中雨,淡淡道“吳大人莫非忘記,還在滕國甲士威壓之下受苦難的,東城、嶽城、百湖城的千萬百姓啦!滕國欺淩大梁已久,何時與我們談過禮?若吳大人憑禮儀,能收複失地,一血我國之恥,我也就不說什麼,若不能,還請吳大人以大梁利益為重!”
洛少安的話,有理有據,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被吳中雨堵得顏麵無存的大司馬程傑文,臉上紅潮退去,麵上再度浮現笑容,作為武將的程傑文原本嘴皮子就不利索,此時見洛少安挺身而出,他心內痛快,忙拍手道;“好,德寧侯忠義!”
“還是洛卿,懂寡人心意!”梁帝心道
洛少安解得圍,梁帝也不欲再糾纏,隨即他也馬上表明自己態度“德寧侯,忠義直言,寡人深有同感。”
既然皇帝都有下定論,眾位大臣自然知道錦上添花。他們紛紛站出來痛斥滕國的不義,建議出兵討伐,收回失地,已然忘記靜安城是怎麼丟的。
大殿內,再度烘托出的熱鬨氣氛,給梁帝平添上幾分膽氣,“既如此,那就先禮後兵,先遣使臣以憑吊為名,索要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