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關心,小娘子醒來,得知蕊兒受了重傷,當下就哭著求大公子親往杏林,請回了孫神醫診治。
孫神醫妙手回春,孩子現在斷肋已接,內傷已調。隻是到底傷得不輕。所以接下來免不了要受百十日的苦楚。”
說起自己的親生女兒,花嬤嬤難免心痛
“隻是,有人快嘴,教她知道那黑衣人的腳就是斷在她懷裡的。女兒家沒見過世麵,難免受了些驚嚇……
這幾日糊裡糊塗的,難免有些發癡。好在神醫已開了安神湯,過幾日就好了。”說到此處,花嬤嬤突然抬頭,直勾勾地看著竇夫人。
“哪裡來的糊塗東西!花蕊再如何穩當,也是個孩子!怎麼就讓她知道這些血汙的事……”竇夫人剛斥了一句,立刻又回過味來。
她看著花嬤嬤好一回兒,突然眸底精光一閃,急向著左右下令道“快去召扶英與鎮城!叫他們二人按緊了二鳳,十日內,不得我與國公的令,絕不允二鳳出門!”
“得令!”
“還有,二鳳屋裡的兵器也給我全收了!自今日起十日之內,不得我令,不許給他任何刀劍弓戟!快!”
左右小婢小侍們匆忙再應聲是,轉身各自奔去傳令。
竇夫人又向院裡喊了人來,叫道“快去請國公與大公子前來!就說二鳳病又犯了,要拿刀弄劍去尋那行刺之人,無人攔得住他!快!”
立時,院裡又響起一片應和聲……
花嬤嬤見狀,立刻點頭,低道“夫人機警,此時萬不可叫二公子知曉我家小娘子受擄一事。”
“隻怕這孩子已然猜到了!”
竇夫人恨恨道“前些日子行刺之後,我便聽扶英說,他在夢裡還在叫慈兒的名字——多半自那日起,他便已猜到是誰,為了什麼要行刺他們父子二人!”
花嬤嬤一驚“那為何……”
“我也不知那孩子葫蘆裡到底賣了什麼藥!”
竇夫人搖頭“他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可若論起來,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七八的,卻絕非是我。而是他那親生哥哥。
唉!總是他現在傷重下不得榻,不然我這兒子看起來嬉笑溫柔的,實則是個殺神轉世的主——他非把那宇文府給屠成一片血海不可!”竇夫人恨恨道“可他哪裡知道,這樁事,根本不是宇文家那人的作派!”
花嬤嬤猶豫片刻,卻看著竇夫人道“夫人,也許二公子早就猜到了呢?”
她邊說,邊從懷裡抽出一張紙交給竇夫人“這是蕊兒那孩子,在片刻清醒時,悄悄塞給我的東西,說是從我家大公子身上掉下的。”
竇夫人看過紙條內容,認得是李世民的筆跡,不由大吃一驚“這……這可不像他往日裡的作派……竟然勸著輔機那孩子也要仔細小心?他們到底在玩什麼花招……”
花嬤嬤正要說話,此時廳外傳來腳步聲,再一晃眼間,李淵與李建成父子已滿臉冰渣子地奔入廳中了。
見著兩人,花嬤嬤便要下跪,卻被李淵製止“嬤嬤不必多禮。事情經過,輔機已叫文翰來報過了。慈兒可好?苦了蕊兒那孩子了。”
“謝國公關切,小娘子安好,蕊兒也得了神醫救治……”花嬤嬤又將前話說了一遍,這才低聲道“此番老身前來,便是受了我家夫人的令,請國公與國公夫人相助,務必將此事壓下。以免壞了小娘子的清名。也免得二公子關心情切,急中生亂。”
李淵點頭,再待說時,突然聽到後院裡傳來陣陣嘈雜之聲,立時心中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