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瓷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上次撩起他的衣服看到的那些傷疤,簡直觸目驚心。
她低頭,薄荊舟襯衫的扣子扣到了最頂端,正好卡在喉結下麵,沒辦法看到那些被遮蓋起來的傷痕。雖然看不到,但她卻清晰的記在了心底。
心臟處升上來一種憋悶的窒息感,仿佛是被一隻手緊緊的攥著,難受得緊。
她匆匆推開薄荊舟:“我去洗澡。”
“晚晚……”
他一時不察,被沈晚瓷掙脫了,等反應來想要再次將人拉回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臥室門’砰‘的一聲關上,‘哢嚓’,從裡麵反鎖住了。
薄荊舟站在門口,雖然急的不行,但還是輕輕的敲著門:“晚晚,不看就不看,你先把門打開。”
“……”
門裡鴉雀無聲。
做噩夢了?
天氣冷了,她比較喜歡泡澡。
她盯著那些疤,眼眶逐漸泛上了一層微熱的水汽,就在她走神之際,熟睡的薄荊舟突然皺緊了眉,臉上流露出了痛苦的掙紮,猛的扣住了沈晚瓷懸在半空的手,將人拉進了懷裡。
布料掀開,終於露出了男人遍布傷痕的身體,那些傷都已經完全好了,隻能從疤痕的顏色辨彆出是新傷。
薄荊舟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客廳的空調打開了,這會兒溫度已經升上來了,暖暖的,很是催眠。
沈晚瓷被他的另一隻手扣著腰,緊緊的攬在懷裡,無論怎麼用力都掙脫不開,她想把人叫醒,但薄荊舟現在衣服全敞,把他叫醒了,自己要怎麼解釋她趁著他熟睡之際脫他衣服這事?
之前拒不承認他是薄荊舟,現在趁人睡著了扒人衣服,這不是女流氓嗎?
沈晚瓷的臉貼著他微燙的肌膚,欲哭無淚的感受著他伴隨著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
沈晚瓷本來還在心疼他身上的那些傷,聽到這話,氣得恨不得撓他兩爪,“孩子不都給了你了嗎?你還不回去好好哄著,再不喂奶就要餓死了。”
她想摸一摸,但又怕把薄荊舟吵醒了,手指懸在上空,許久都沒有動作。
隔了四個月再次叫出這個名字,心裡隻覺得百轉千回,各種酸甜苦辣的味道從舌根處升起,逐漸蔓延到整個口腔。
沈晚瓷蹲下來,手指落在他襯衫的紐扣上,輕輕的解開。
“陸宴遲……”她輕聲叫了他一聲。
她就維持著這個姿勢趴在他身上,祈禱他趕緊做完噩夢,鬆開她,讓她把手抽回來,把扣子給他扣上,然後把人踢醒,趕出去。
“砰砰砰。”
洗完澡,吹乾頭發,沈晚瓷難得悠閒的敷了套麵膜,清潔毛孔、收縮、補水,加上中途按摩的時間,差不多用了一個半小時,等待的過程中,她還刷了兩集劇。
聽到門外薄荊舟一口一個孩子,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是個傻子,她有沒有懷孕他難道不是應該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