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反應,沈晚瓷彎下腰,聽著他勻稱綿長的呼吸聲,又輕輕喊道:“薄荊舟。”
一顆,兩顆……一直解到底。
沈晚瓷:“你要敢撬門,我就報警抓你。”
“……”
他哪次沒做措施,而且從頭到尾都戴著,雖然也有意外的時候,但買的又不是偽劣產品,哪有那麼容易破。
沈晚瓷此刻正在往浴缸裡放水,浴室的門關著,加上水聲,薄荊舟的聲音傳進來就顯得有些霧蒙蒙的,不太真切。
剛才泡澡的時候就困了,這會兒無所事事的趴在薄荊舟的胸口,聽著男人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像是在聽一首催眠的曲子,眼皮漸漸耷拉了下來。
薄荊舟:“……”
他不知道沈晚瓷還在不在門後,但這公寓麵積小,又不隔音,所以他十分確定她能聽到他說的話:“你彆生氣,對孩子不好。”
他失蹤後的那段時間,到底遭受了怎樣的折磨,才會落得這滿身的傷?
沈晚瓷不是內行,看不出這些傷是用什麼工具弄的,但光是從大小和嚴重的程度就能看出肯定很嚴重,要不然留不下這麼明顯的痕跡。
薄荊舟的聲音軟了下來:“給你看你也不看,讓你摸你也不摸,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相信我就是薄荊舟?”
等全部弄好,沈晚瓷才開門出去,本來以為薄荊舟已經走了,沒想到他居然還在,不止在,還在沙發上睡著了。
薄荊舟半晌沒等到沈晚瓷的回答,敲門的聲音愈發急促:“晚晚,你要再不說話,我就撬門進來了。”
沈晚瓷渾身放鬆的靠著,輕輕閉上眼睛,這是她這幾個月以來洗得最舒服的一個澡了。
divcass=”ntentadv”外麵的敲門聲停了,不知道薄荊舟是不是已經走了,沈晚瓷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薄荊舟如今處處將她當成孕婦在照顧,若是有一天知道她沒懷孕,估計臉都要氣綠了……
她抬頭,薄荊舟眼瞼下的眼珠正在動作極快的轉動著,頭時不時的左右晃動,像是陷進了某種恐懼的夢魘中,無法掙脫。
沈晚瓷:“……”
沈晚瓷唯一送過自己的東西就是那個廉價的枕頭,但他壓根沒將那枕頭和孩子聯係成同一個物種,聽她這麼說,隻當她在生氣,哄得更帶勁了:“孩子是次要的,我主要是怕你氣得傷了身體,晚晚,先開門好不好?”
現在天氣冷,他這樣睡一晚,肯定要感冒,沈晚瓷伸手準備將人戳醒,手指剛觸碰到他的衣服,就停住了。
這個味道,她聞了好幾個月了,但沒有一次覺得有用,這次剛聞沒幾分鐘,就覺得有些昏昏欲睡了。
沈晚瓷躺進浴缸裡,溫熱的水包裹著她的身體,濕漉漉的空氣中浮動著幫助睡眠的精油的香味。
沈晚瓷抽了抽手,男人的手跟鋼筋鐵骨似的,彆說抽了,掰都掰不開,可她卻沒有感覺到痛意。
女人的呼吸聲漸漸平穩、綿長。
身下,‘熟睡’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垂眸往下看去,隻看得到女人烏黑的發頂,以及一點點的睫毛和鼻尖。
他伸手,指腹在沈晚瓷柔軟的臉上輕輕刮過,不敢用力,怕把人吵醒了,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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