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近舟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捂著,旁若無人地望著她,目光灼灼,愛意湧現。
顏鶴鬆眼神慈愛,想笑,臉太僵,笑不出來。
顏父看得窩火。
臭小子,這是公然向他挑釁!
他咳嗽一聲,示意兩人避著點人。
顧近舟像沒聽到似的,伸手將顏青妤耳邊垂下來的亂發,撩到耳後,問:“晚上想吃什麼?我帶你出去吃。”
顏青妤道:“在醫院吃就好。”
顧近舟掃一眼立在一旁的顏父,“顏爺爺有顏叔叔照顧,你最近這些日子太累了,我帶你出去好好放鬆放鬆。”
顏鶴鬆忙磕磕巴巴地說:“青,妤,你,和,近舟,出,去,放鬆。你,爸,照,顧我,就好。”
顏青妤看向父親。
顏父繃著一張臉不吭聲。
顏青妤對顧近舟說:“好,我跟你出去吃。”
“想去哪家店?”
“隻要跟你去,哪家店都好吃。”
顧近舟唇角揚起,小可憐嘴也開始甜起來了。
就衝這句話,為顏鶴鬆做的一切都值了。
曬了二十分鐘太陽,顧近舟攙扶顏鶴鬆上樓。
離開時,他再次叮囑門口的眾多保鏢:“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除了主治醫生和那兩位護士,任何人都不允許進來。哪怕他們說自己是醫生護士,帶著工作證也不行。”
保鏢不敢懈怠,正色答應著。
顧近舟怕元瑾之被下毒的事,落到顏鶴鬆身上。
老爺子活著,顏父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老爺子若在京都地界被害了,顏父肯定又怨他,怨他是招災之體,害死老爺子。
送走顧近舟,顏青妤回來幫顏鶴鬆按摩。
康複醫生教,她跟著學。
顏父為儘孝心,也跟著學,抓起他的胳膊摁起來。
顏父是大老爺們,手比較硬,按得顏鶴鬆很不舒服。
他本就是病體,哪有耐心忍耐?一甩胳膊,將他推出去。
被推得趔趄的顏父,心中十分鬱悶,老父親自打醒來後,就像換了個人似的,對他不冷不熱,時不時地還挑他的刺,總看他不順眼。難不成他腦梗後真死過一死?現在的老父親是另外一個魂?
可他對青妤倒是極好。
對顧近舟也極好。
顏鶴鬆看向正埋頭給他按摩腿的顏青妤說:“青,妤,乖,孫。回,金陵,後,剩下,的家傳,絕學,全,都,傳,給,你。”
顏青妤抬頭衝他笑,“爺爺,我學得已經夠多了,傳給我哥吧。”
“你,哥,天賦,不,如,你。”
顏父道:“青妤以後遲早要嫁人,傳青妤,也要傳給清軒,不能單單便宜旁人。”
顏鶴鬆瞪他一眼,“近,舟,不,是,旁,人。青,妤,嫁,給,近舟,以後,顏,家,和,蘇氏,一脈,結合,南北,兩派,融會,貫通,實,現,古畫,修複,大一統。”
顏父真想把顏清軒被綁架的事告訴老父親。
又怕他腦梗初愈受不了,再一命嗚呼了。
顏父忍得很痛苦。
顏鶴鬆目光疼愛,緩緩對顏青妤說:“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顏青妤抬起頭,道:“您說。”
“你,和,近舟,以後,生,了,孩子,要有,一個,姓顏,係,我,顏,氏,一脈,傳人。”
話音剛落,窗外傳來一道沉硬好聽的男聲,“沒問題,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