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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情(4)(1 / 2)

誰與渡山河!

“不過我做什麼諍臣啊?”

鄒吾見狀,在潮濕的紅床單後忽地朝他一笑,“我做佞臣也就夠了。佞臣要的不就是‘入幕事主,無才無德’嚒?我看我正合適。”

辛鸞頓時羞憤。

俯身抓著個李子就扔了過去,“你是流氓嗎?什麼就‘入幕事主’!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鄒吾趕緊偏頭一避,隻聽李子“哐”地一聲砸在身後的照壁上,可憐兮兮地砸爛在草叢裡,趕緊道,“好好好,正經的正經的,徐斌大人也沒誤什麼大事,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殿下敲打敲打也就是了,不必這樣放在心上……”

辛鸞要被氣得炸毛了,怒吼“你就是欺負我現在不能動也不能飛!”

鄒吾手上撈住飛過來的第二個果子,嘴上趕緊服軟,“殿下不能亂飛亂動是好事啊!若是還能亂飛亂動,我不就是要挨打了嚒?”

不過這話明顯更躥火。辛鸞氣到拍墊子,也顧不上自己站不穩了,赤著腳踩著台階就要過來打他。

“誒誒誒!”鄒吾趕緊邁了幾步把人撈起來,夾著他的腋下,像夾小雞一樣又把人塞了回去,“地上不臟嗎?亂走什麼?”

說著坐上墊子就去抓他的兩隻腳,要幫他拍腳心上蹭的灰。

辛鸞卻頓時害羞起來,蜷住兩條腿,縮住一雙腳,使勁兒地推他,“你乾嘛啊,走開走開,討不討厭!”

鄒吾要被他逗笑了,問“這有什麼的啊?”說著忽然低下頭,親了親他的腳背。

登時,辛鸞的腳趾用力地蜷住了,整個麵紅過耳,瞬間熟得像個蝦子——他如臨大敵,好像鄒吾做了什麼很過分的事情,隻剩下警覺地後仰。

鄒吾被辛鸞這個小模樣盯得直想笑,之前他隻是知道他怕羞,現在他才發現他簡直是又燥又怕羞……想到這兒,他忍俊不禁,伸手就抓住了辛鸞的兩個腳踝。

辛鸞抖了一下,下一刻,鄒吾手上用力,硬是把人拖了回來,不由分說地合到身下,“躲什麼呢?嗯?”

辛鸞穿的的是鄒吾的中衣,裡麵赤條條地什麼也沒有,雪白的綢子因為不合身,露出一大片玉顏色的肩膀來,白得晃人眼睛。

鄒吾露出笑意,越俯身越近——

光天化日下,辛鸞盯著近在咫尺的鄒吾,已經開始不會喘氣了,情不自禁地就握住兩隻手橫在胸前,似乎是想隔開他,卻又情不自禁地抬起又放下,五指狠狠攥緊——

鄒吾看著他的眼睛,隻感覺那一雙黑白分明的瞳仁裡含情脈脈,裡麵有自己逐漸放大的倒影。

辛鸞呼吸一顫,輕輕閉上了眼睛。

“噗——”鄒吾卻忽地失笑,垂頭用鼻頭輕輕蹭了蹭他的鼻頭,“想什麼呢?”

辛鸞輕輕一抖,倏地睜開眼睛看他,對上他滿麵的笑意,忽然惱火“你敢……”

鄒吾忽地低頭親了他嘴唇一下。

飛鳥掠地,蜻蜓點水。

辛鸞吃驚“你……”

鄒吾又親了他一下。

辛鸞推他,“煩不……唔!”

鄒吾抬起他的下巴,把舌頭探了進去,“不煩……”

浮生日閒,兩個人什麼正事也不做,就你親我一口、我親你一口地廝磨,一仰一俯地,在清幽的院壩裡摟抱相纏地難解難分。

直過了好一會兒,辛鸞氣喘籲籲地放開他,理了理淩亂的中衣,一時無話,隻木然地仰起頭,對著湛藍天宇。

軟墊還是太小,鄒吾不方便躺下,撐著手臂在他身側一寸一寸地看他,少年人皮膚光潔飽滿,眉,眼,唇,額,發際,頜骨,眼尾,鼻尖……辛鸞昨夜是畫了半麵的妝來的,一夜裡又是汗水又是口涎又是撫弄廝磨,待今日洗乾淨了頭麵,基層脂粉徹底掉落下去,那嘴角一道傷疤暴露出來,便尤顯觸目驚心。

鄒吾小心翼翼地撫著那一道傷疤,低聲,像在和夢中人對話,“當時是不是很疼啊?”

辛鸞輕輕搖了下頭,搖完頭發現不對,又點了點頭。

自責在刹那湧滿了鄒吾的胸膛,他痛心地想,當初自己不該拖延戰況的,辛鸞手不能提一個孩子,他一時疏忽竟給他落了這麼大一條傷疤。

“青要山的麵脂是不是不傷臉啊?”

辛鸞沒防備他忽然說到這裡,忽地“咯咯”笑了,“那你要為我當昏君嗎?因為一盒麵脂衝破東南封鎖線?”

他現在想起申良弼這番話還是覺得好笑,原本他也挺在意臉上這條疤的,曾經一度害怕鄒吾嫌棄他醜,但是現在看到他比自己還在意,他忽然間奇跡般地就不在意了。

聽他這麼說,鄒吾也想到那個傻大個子申良弼,無奈地搖了搖頭,“也不知道申不亥到底是怎麼養出這麼一個活寶的。”

辛鸞點頭“是啊,我和南君都不敢說這樣的話,他怎麼就能說得出要兩軍停火給我送彩禮呢?”

鄒吾與“彩禮”一詞不期而遇,忽地就一哽,沒說出話來。辛鸞倒是沒太注意,扭頭看了看這廈子,在軟墊上展開了手臂,輕輕拍了拍,“不過你這個露台看起來有些特彆哦,我在東境沒見過,南境也很少吧?”

鄒吾迅速地收拾了情緒,答他,“對,這是西南一帶民居的設計,叫‘廈子’,每家每戶都有。”

“用來乘涼的?”

“是用來曬太陽的。我們那四季日照充足,經常午後備好茶和茶點,請三兩好友一起消磨。”

辛鸞想了一下那個場景,覺得很是愜意,“我沒去過西南,有機會你帶我去吧。”

鄒吾垂著頭溫柔地看他,“好啊,有機會我帶你去。不過那裡經常被你們天衍說成是外化之地,南君、西君都不肯領那一塊屬地的,你可得做個準備。”

他言辭輕柔,用沉重的家國大事和他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辛鸞有所準備,沒對那句“外化之地”多心,卻被一個“你們天衍”的“你、我”區隔,刺了心肺。

他眼睫一顫,神色如常地接,“我知道那個因由,‘西南三殺’是天衍的責任,百姓不服也是尋常。你不要這樣說自己的家鄉,這世上本沒有什麼所謂的‘外化之地’,世人還說四境都是禮義德化之鄉呢,南境不還是照樣被弄成了這個樣子。”

鄒吾一怔,他很清楚眼前人是他的小愛人,但是也很清楚,剛才那一番話不是他的愛人辛鸞說的,那是高辛氏的主君辛鸞說的,他明明白白、坦坦蕩蕩地在跟他坦陳,他對他西南故土寬濟懷柔的態度。

辛鸞滿懷期待地看著他,期待他給些正麵的反饋,偏偏鄒吾過於動容,抿了抿嘴唇,一時語塞。

就是這個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相對無言,空氣都跟著膠合的時候,兩個人各懷心事,根本沒防備有人悄聲走了進來。

來人自認十分倒楣,轉過天井,乍一見就是院壩涼台上俯仰景象,一時尷尬得進退不得,隻好咳嗽兩聲。

辛鸞被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就坐了起來,去理自己的衣裳頭發。鄒吾被他推得一個趔趄,目光轉過去,才看到一個熟人——

來人柳葉彎眉容長臉,膚色雪白,一身灰藍罩衣,腰側一方樅木的大藥箱——正是辛鸞下山城那幾日總去蹭人藥棚的醫女。

辛鸞看到是她煞是意外,不過他來不及厘清鄒吾和她的交情,隻悄悄擰了鄒吾胳膊一下,小聲埋怨道,“你怎麼不鎖門呐!”

鄒吾不敢吱聲,抓住辛鸞的手,生受了這一掐,笑著給兩個人介紹,“阿鸞,這位是悲門的班首,姓時。時姐,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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