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野又戳了戳小鳥的身體“它什麼時候才能會飛呀?”
“一直都會。”溫承書無奈地提醒他,“它是受傷的是腳,不是翅膀。”
邢野猛地睜大了眼睛,這才突然反應過來“對啊?那它怎麼從來都不飛啊?怪不得吃這麼胖!小懶球!”
小白文鳥似乎不滿他的稱呼,像是要證明自己是會飛,在他手心裡拍了兩下翅膀。
邢野眼裡剛剛燃起的期待,隨著它臥回去的動作,啪地一聲熄滅了“……完啦?你這個小懶球!”
他戳著小鳥的腦袋,小鳥張著嘴細微地叫了一聲,黑溜溜的眼睛轉著。
“你還敢頂嘴?”
小鳥又是一聲。
“嘿,爸爸三天沒打你了是吧?”
小鳥懶得搭理他,把圓滾滾的小腦袋藏進羽毛下麵,裝做聽不見。
“你還給我裝起來了,作業寫完了嗎就睡覺!”
溫承書掃了一眼旁邊自己跟自己拌嘴拌得不亦樂乎的邢野,心裡壓抑了整天的沉悶在這樣難得的熱鬨裡散去了一些。
邢野把不搭理他的小鳥放回小窩裡,撇著嘴跟溫承書抱怨“它不跟我玩兒了。”
“它該睡覺了。”溫承書把飼料盒卡回籠子裡,“你也該睡了。”
雨水打在窗上,無聲地在玻璃上流淌。
邢野扭過頭,眨了眨眼睛“我今天可以跟你睡嗎?”
溫承書把鳥籠的小門扣上,拿起絨帕擦著手指“不可以。”
“求你啦。”
“……”
邢野洗完澡,裹著浴袍從浴室裡出來,脖頸與胸膛上染著一片熱氣蒸出的緋紅,他趿著溫承書放在浴室門口的拖鞋走過來,拉開被角爬上床。
溫承書靠在床頭看一本很厚的英文原版,從浴室門響到床上細微的塌陷下來都沒有抬過一次頭。等邢野在旁邊躺下來,他才把手裡的書合上放在床頭,掀開被子下床,去浴室洗澡。
溫承書洗完澡從浴室裡出來時,床頭原本留著的一盞夜燈熄滅了,大概是邢野覺得刺眼便給關了。
房間裡很暗,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下大了些,密集的雨點敲打在落地窗的玻璃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溫承書走到床邊,拉開被子上床。
下一秒,一個暖烘烘的身體貼了上來,光滑細膩的手臂纏上他的脖子,赤裸的胸膛隔著他身上薄薄的絲綢睡袍緊貼著他的身體,一條長腿也勾上他的大腿,腳尖從他睡袍的縫隙挑開,蹭著他還沾著潮氣的肌膚。
“書都沒有翻過頁。”邢野很輕地說。
溫承書極度克製的嗓音沙啞起來“下去,彆鬨。”
“是誰在鬨啊。”邢野的聲音也被肌膚相觸的滾燙溫度燒灼得嘶啞,“明明是你太縱容我了,哥。”
邢野的臉頰癡迷地貼著他濕熱的脖頸,在他頸窩裡蹭了蹭,貪婪地嗅著他的氣息“……搞得我總想得寸進尺。”
溫承書微微偏頭,避開他噴灑在自己脖頸的鼻息,呼吸卻明顯亂了節奏,他啞著嗓子說“睡覺。”
邢野將他的臉扳過來,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你有點喜歡我,是不是?”
邢野的眸子在這樣濃稠的夜色仍是盈水的亮,溫承書略微眯了下眼睛,漆黑的眼眸裡彌漫著濃霧,他微微啟開雙唇,還沒發出聲音,就被湊上來的軟唇封住。
邢野隻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一下,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嘴皮,看著他說“晚安,哥。”
說罷,便很快放開了他,連同勾在他身上的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