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自己,親愛的你!
“你有沒有發現學校食堂裡一樓的男生比較多,尤其是在樓梯下麵那一帶?”木加一又問。
這家夥什麼思路?這叉劈得也太大了點吧。想著馬上又就要道彆,她也就不擠對他了,給人三分麵日後好相見嘛,這又鄰裡鄰居的房子是個大件,估計一年半載的,他也不會搬走!
於是,毛線配合著做出一臉驚訝狀“哦,是嗎?”
“嗯!”木加一點頭“那個位置總會看見一些特彆的風景——在女生上樓的時候!”
“嗯?”毛線一愣。
“這是男生都知道的秘密!”木加一笑得隱晦,毛線結合他前麵“反光”的說法,立馬就明白了,這是在提醒她注意彆走光
“懂得還挺多嘛!”毛線幡然大悟“經驗之談?”
“怎麼可能!我可是正經人家長大的孩子”木加一簡直要冤死,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毛線哼了一聲,人家正不正經她不知道,這孩子鐵定是不正經!
“不解釋!矯情!”毛線朝他擺了下手,跟著前來接應她的地服姐姐走了,當然,臨走前不忘給他一個“原來你是個猥瑣的男鄰居”的眼神!
木加一恨不得找塊豆腐撞死,以證清白,他明明是怕她神經大條被人占了便宜都不知道,好麼!
這邊的安檢比較簡單,且隻有幾個人,毛線幾乎沒有停留就被領著直奔登機口了,到走廊儘頭拐彎處時,她下意識一瞥,正好撞上那抹熟悉的身影他還在,一直等著她做完安檢,走過長長的走廊,等她回頭時朝她揮手——他的目光一直黏連著她的背影,在她和他之間扯起一根很長的線。
毛線眼眶一熱,喉嚨裡咕咚一聲,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下,在她心裡掀起了一陣龍卷風,一些潛伏許久的心思被連根拔起,扶搖直上
她倏地回頭,朝他揮手,很用力地揮,動作熟稔地就像是預演過一般。
毛線心裡突然有種可怕的預感——她跟這個有毒的男鄰居怕是要牽扯不清了,更可怕的是,她清晰地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某種期待,它一直被壓抑,一直在反抗,已經膨脹到了足以抗衡她心智的程度
木加一給王鑫遠回電話時,他剛帶著他的寶貝閨女從醫院看完蕭月誠回來——這是毛瑾的主意。
王鑫遠本是不想再見蕭月誠的,被他媽臭罵了一頓,她說,兒子,這心裡長了草,你得想辦法鋤啊!你不能賭氣,任由它瘋長,也不能動粗,一把下去薅得血肉模糊,你得好聲好氣地跟它商量,把它請走,先禮後兵!
王鑫遠不懂,他說,媽,我看他就鬨心!
毛瑾說,大兒子你鬨心就對了!這事擱誰誰都得鬨心!但是,你得講理,草雖長在你心裡,可也著實非它所願!你是為人夫為人父的人啦,必須要學會正視你心裡的那些花花草草!
王鑫遠說,那我咋辦?我總不能直說,我媳婦對你有過意思,你趁早離我們遠點吧!
毛瑾就說了,孫老先生說了,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翻譯過來就是,腦子是個好東西,你得用啊!
王鑫遠很是無奈,我也想用,可它沒有啊!
如此,毛瑾就給兒子指了一條道,尼雅不是說那蕭月誠對你姐有意思嗎,還給她留了遺書什麼的?你就借著你姐的名義去看他,不用太頻繁,隔三岔五地去,旁敲側擊地說說尼雅對他的關照,尤其要說守他的那幾夜!
王鑫遠心裡發顫,說,媽,這不就明牌了麼?
毛瑾微微一笑,就是要暗著把底透給他,人家不是傻子,自然能懂你那點心思!
王鑫遠又說,那萬一他誤會了我姐
毛瑾大手一揮,怕啥,多一個候選人也是可以的嘛!咱們家招婿不就一條政策來者不拒嘛!
得知姐姐已經安全登機,王鑫遠連聲道謝,又道“木大哥,沒什麼事的話,晚上到家裡吃飯,咱哥倆殺一盤!”
木加一那頭推說他接了點私活,怕是要忙一陣,回頭再說!王鑫遠一聽人有正事要忙,連聲道好,說了句“回見”就掛了。
“登機了?”毛瑾看了眼天,道“這天有點陰,我還尋思會晚點呢!”
“青島離咱這兒近,且這雨也沒下起來,沒事”王鑫遠說著看了眼他媽,欲言又止的樣兒。
“說!”毛瑾道。
“媽,你讓木加一送我姐,是不是也覺得他對我姐有點意思?想攛掇一下?”
“知道還問!”毛瑾的視線一直在墨衍身上,看著她彆吞了西瓜籽去!
“哦!”王鑫遠虛虛地應了一聲,半晌又忍不住問“媽,徐老先生請你吃的啥?”
“煎餅餜子!”毛瑾瞥了他一眼“怎麼,你想吃?”
“沒有”王鑫遠慌忙否認,賤賤地湊過去“媽,你要想吃啥,你跟我說,我去給你買哈!”
“嗯?”毛瑾反問“你早上不是要趕著上班呢麼?”
“那我也得孝敬我媽呀”
“你姐又給你下藥了?”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