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喜歡他!
省運會開賽在即,盛星河給隊員的訓練強度也在不斷增加,每天的五公裡長跑改為負重跑,深蹲從100個增加至150個,俯臥撐也從2組增加到3組。
女生的運動量也上調了不少。
這次比賽給了跳高組六個名額,三男三女,女生那邊不用考慮,因為跳高組女生正好三個,而男生組一共九名,淘汰六名。
選人也是個苦差事,弄不好小朋友們就不高興了,選上的還要擔心他們的心理素質不夠硬。
頭疼。
盛星河結合大家在日常訓練中的表現挑選出了最出色的三個賀琦年,秦沛,李澈,外加一個替補張天慶。
為了不影響大家日常訓練的積極性,名單壓著沒有公布,但張大器不允許這世界上有他打聽不到的消息。
一到休息時間,就往盛星河身邊擠“教練,你就跟我透個小小的口風,我保證不告訴他們。”
盛星河灌了口飲料,扭頭裝沒聽見。
張大器挪到他跟前“教練,那你就跟我說,名單裡有姓張的嗎?你也不用說話,你直接點頭或者搖頭就成。”
盛星河想了想“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張大器“嘖”了一聲,“你這個答案也太模糊了,說了跟沒說一樣。”
盛星河大笑,“好好訓練,省運會隻是個小比賽,不用太放心上。”
張大器已經從字裡行間讀到了一些信息,有些委屈“可我連小比賽都沒輪上過……”
盛星河揉了揉他的腦袋。
其實不光張大器,在場是所有人,除了秦沛和賀琦年,其他人基本上都沒參加過出省的運動會。
體育競技太現實,太殘酷,它不像考高中讀大學那樣,願意花時間花心思,總能看見進步,並且那些進步是肉眼可見的。
知識點反複的記憶,鞏固,下次遇到同類題型的時候心裡就有底了。
可跳高不同。
訓練的強度增大隻能讓耐力和爆發力變得更好,並不能保證越過橫杆,越往上就越難,很容易就到平台期。
一次又一次失敗,那不光是對身體的折磨,更是對內心的一種折磨。
說句不好聽的,跳高或許就是99的先天優勢再加上1的努力。
在同等強度的訓練之下,要一個185的跳過196的,實在太難,甚至可以說是奇跡。
而盛星河之所以還帶領大家日複一日的訓練,是因為看見過奇跡。
這個奇跡就是瑞典的田徑運動員——霍爾姆。
他以181的身高,跳出過236的驚人高度,在雅典奧運會上拿到了金牌。
就像是一顆希望的種子,埋在了無數跳高運動員的心底。
或許有那麼一天,中國田徑隊會出現下一個奇跡。
“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最重要的就是相信自己。”盛星河輕輕拍了拍張大器的後腦勺“彆泄氣,就算省運會輪不上還有校運會和市裡的運動會呢,期待你的好表現!”
“嗯!”張大器在陽光下笑了起來。
不出三分鐘,所有人都挨過來問盛星河要名單了。
“……”盛星河低吼道,“張大器!你嘴巴裡按了擴音喇叭是嗎!”
“教練!你就跟我們說一下唄,就算知道了,也不耽誤訓練的。”張天慶用自己的電動小風扇給盛星河扇風,“我敢保證,比不比賽,我心態照常!”
那就有鬼了。
盛星河捏住小風扇對著自己滿臉吹,轉移話題“今天咱們稍稍放鬆一下,到野外鍛煉鍛煉,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野外!?”穀瀟瀟頓時就來了精神,兩眼放光,“是野外生存訓練嗎!”
“好啊!”張大器樂得直拍大腿,“我最愛生存考驗了!”
“或者玩真人cs?”賀琦年提議。
“攀岩?我聽說新開了家攀岩俱樂部,我還沒去過呢。”
盛星河無情地打斷了他們的幻想,“就野外散個步。”
“……”賀琦年支著下巴,“咱們去哪裡啊?”
盛星河想了想“秋山吧。”
秋山是b市的著名景點之一,以各種曆史古跡為名,海拔一千多米,山下有古鎮,山上有民宿,山高水長,連綿不絕,是四季皆宜的遊玩好去處。
這陣是淡季,遊客不算多。
不過盛星河選擇這裡最大的理由是免票。
通往山頂的道路有好幾條,最快捷的就是坐纜車,能俯瞰整座城市的麵貌,接著就是坐觀光大巴環山而上,可以充分領略自然風光。
不過既然是鍛煉,當然是要爬上去了。
最重要的還是免票。
下了公交,盛星河帶領大家前往西側的入口,一路上的遊客和路人都看向這支平均身高在188左右的隊伍。
一個個就跟電線杆子似的,放哪兒都很紮眼,更重要的是運動員身上自帶的那種強大氣場……以及顏值。
穀瀟瀟遠遠地就看見有人抬起手機對著人群拍照,雖然看不到屏幕,但從拍攝角度以及妹子嘴角上揚的弧度,大概可以確定入鏡的是盛星河和賀琦年。
有個大叔一直盯著男女莫辨的劉宇晗,“砰”地一聲,直接撞公交站牌上去了。
眾人爆笑。
到達山下之後,盛星河指著山路說“一會我們就沿著這條山路上去,先是經過一座山莊,然後往右一直向上,山中央有個清風亭,到那裡集合就行,先到的先休息。”
“沒問題!”
畢竟還是一幫學生,教練一聲令下,隊伍開始躁動起來。
秋山地形有些複雜,大巴暫時隻有單向通行,從西麵上去,東麵下山,登山也一樣。
步行的道路更為狹窄,剛開始走的是青石板路,越往上越崎嶇,且坡度很大,不過好處就是風光旖旎,隨便站在哪個位置,都能拍出油畫一般的山景。
隊伍裡嘰嘰喳喳,一路上超過了不少遊客和登山愛好者。
徒步登山的好處就是可以抄近路,有些地方雖然很陡,但是可以省下很多時間。
盛星河走著走著忽然發現前後都沒什麼人了,隻剩下賀琦年跟在他屁股後頭拍照。
“你看到大器他們了麼?”他一路上都在看風景,總聽見身後有吵吵鬨鬨的聲音,完全沒留意這幫人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好像說是要抄小路,”賀琦年衝他揮揮手,“哥,我跟你照一張吧,咱倆好像還沒合照。”
盛星河撇了撇嘴,“又不是孔雀開屏,照什麼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