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喜歡他!
到達商場,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直奔三樓的樂高門店。
這家店鋪麵積挺大,裝修和布局都充滿了設計感,亮黃和米白色的搭配撞出了一股童真的味道,玻璃展櫃和貨架擦拭得乾乾淨淨,幾名穿著製服的店員笑臉相迎。
店裡有不少家長帶著小孩在閒逛。
盛星河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逛這種類型的店鋪,感覺挺新鮮,邊逛邊感歎“我小時候都沒有這種玩具,積木都是木質的,或者玩玩雪花片什麼的。”
“我小時候被逼著練鋼琴,參加各種繪畫書法興趣班,連雪花片都沒怎麼玩過。”賀琦年說。
盛星河驚了,“你還會彈鋼琴啊?”
“那是,想當年我可是走內向斯文路線的。”
一名留著寸頭的跳高運動員脫下背心和短褲,換上襯衣西褲去彈鋼琴是怎樣的畫麵?
盛星河難以想象。
他對賀琦年一直有著一種比較刻板的印象,愛說愛笑,風趣幽默,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運動細胞。
彈鋼琴那是非常藝術的一件事情,需要一顆內斂安靜又柔軟的內心,他印象中的鋼琴家都是溫文爾雅,儀態端莊,有著一種和風細雨般的溫柔氣息,跟賀琦年基本搭不上什麼關係。
不過賀琦年的手指特彆修長,估計跨12度都不是什麼問題,也算是一種傲人的天賦。
“那你現在還會彈嗎?”盛星河問。
“那要看你想聽《小星星》還是《克羅地亞狂想曲》了。”
盛星河笑了,“還有其他選項嗎?”
“你想聽什麼我可以現學啊,隻有有譜就能彈,頂多就是彈得不太流暢而已。”
“可以啊,你還有這種技能?”
賀琦年有點小小的得意,“我會的東西多了呢,播音嗓聽過嗎?”
“聽肯定是聽過的,但也就在電視和廣播裡聽過,沒碰見過真人。”盛星河說。
“那我給你展示展示。”
賀琦年清了清嗓子,立馬換上另一副麵孔,認真道“各位學校領導,各位老師,各位同學們大家早上好。”
幾個稱呼剛一出來,盛星河的臉上立刻浮現出驚訝的神情來。
這嗓音配上這字正腔圓的調子,和賀琦年平日裡的說話聲調可以說是天差地彆,要是蒙住眼睛,他一定不敢相信這兩種嗓音來自同一個人。
賀琦年的聲線才剛發育完沒多久,清亮又溫柔,平常說話總帶著幾分笑意,咬字也不那麼標準,甚至有點逗趣,端起播音腔之後,聲音變得低沉微啞,充滿磁性。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不苟言笑的賀琦年。
簡直令人大跌眼鏡。
“在這個陽光充沛的清晨,我校迎來了第53屆大學生運動會。在此我僅代表學校對本屆運動會的召開表示熱烈的祝賀…”
賀琦年說話的同時,大腦飛快運作著,視線不自覺地停留在盛星河的臉上。
他此時此刻想著的都是廣播稿,臉上沒有了往日的笑容,也忘記了害羞。
聲音沉緩有力,字尾微微上揚,停頓和重度都控製得相當漂亮。
盛星河從來都不是什麼聲控,但這一刻確實被這低音炮撩得有點腿軟,到最後甚至避開了賀琦年的目光。
“怎麼樣!?我這段念得還行吧。”賀琦年像是幼兒園小朋友似的等待老師的誇獎。
“嗯……”盛星河眯縫起眼睛,“很特彆。”
“哪裡特彆?”賀琦年笑了起來,“特彆好聽嗎?”
盛星河摸摸鼻子“聽著好像老了10歲。”
賀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