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代表我的心!
最後寒露還是摸高夠了個西安交大,專業一般,學的數學,還是被調劑的。不過不得不說,學校報得很有水平,基本是擦著邊進的,每一分都物儘其用了。
這事還要歸功於他哥,小滿當初給他估的高考成績和他考出來的就差了兩分。還是得承認,就學習好的人能估分估得差不多。小滿一直熱愛學習,學習也沒辜負他,他最後上了北京大學。
寒露的學曆在家裡排倒數,連穀雨上的大學都比他厲害,不過穀雨讀了一半就非鬨騰著要去做生意。周太太好勸歹勸,這改革開放都多少年了,要掙錢也輪不到你了,你現在去還能撈著什麼呢?
可穀雨就是不聽,非鬨騰著要去。最後還是周太太服了軟,把她托付給自己廣州那邊的親戚,也是改革開放做生意去的,當時掙到了一點錢。周太太的要求也不高,就是把穀雨照顧好,彆讓她被人騙了。
而穀雨這麼一走,寒露的學曆也終於不是在家裡墊底的了。而且退一步講,周太太還真沒想到寒露能考個這麼好的大學。
一開始家裡給他定的方向是藝術,想試試考個中傳的播音主持專業。不過後來周先生不在了,學藝術壓力太大,寒露隻好又乖乖地撿起文化課來。
1985年對他們一家來講都是不怎麼順利的一年。先是周先生心梗,積勞成疾,算是猝死,沒到醫院人就不行了,死的時候還不到五十歲。然後寒露不知道怎麼的把腰給燙著了,在家待了一個月,腰後麵留了塊深色的疤,麵積還不小。
這兩件事給寒露的打擊都不小。等再開學時,他不開朗也不活潑了,話都不怎麼說了。不過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他才認真學習起來。
十五歲對寒露來說是個轉折點,而子佩的十五歲過得也不怎麼順利。他因為打架鬥毆被高中退了學,差點進少管所。不過估計進不進結局都是一樣的,他退學之後,沒多久就混社會去了。戶籍遷了,名字也改成了完完全全的日本名,下定決心進了日本黑社會。但前途也不是一片漆黑,他的日本姥爺是個黑道高層,親自把子佩帶進去的。不管怎麼說,算是開了個好頭。
現在提子佩有點早,再說回寒露。他也許是有一點認識到以後不靠自己不行了,靠山倒了;也許還有一點對於周太太的討好那時候的周太太還是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周先生走了沒幾年,就有不少來介紹對象的,隻不過周太太下定了決心,照片一張都沒接。她早就打算好了,在這三個孩子上完學、工作之前,她都不會考慮個人問題的。
周太太是怎麼想的呢?第一老周對她十分好,人英俊瀟灑,又有能力。曾經滄海難為水,見過了好的,看什麼都不甚滿意。第二雖然小滿上了大學,可寒露才十五,穀雨才十七,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年紀,可也都懂事了。要是老周前腳走,她後腳就領回來一個,孩子們該怎麼想?她自己也是早早就沒了爸爸,母親為了生活,又找了個繼父,多一張飯票。雖然日子過得不差,繼父也不虐待她,但寄人籬下的滋味總歸是不好受的。後來她媽又生了弟弟妹妹,她就在那家裡待得越發不自在,隻有個姐姐可以相互幫襯著,相依著取暖。姐姐去了外地之後,她立刻就報了文工團,一被選上就逃也似地收拾包袱走了。
現在她劉菁華又不缺那一張飯票,小滿上大學了,寒露和穀雨也沒幾年了,況且還有親戚朋友們幫襯。她實在不忍心讓孩子們再受一遍她當年受的苦,日子艱難就艱難點,總能過下去。
不過她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讓寒露考成播音主持,而且一點他爸的特權也沒享受上。不管是小滿還是穀雨都沾了點周先生的光——戶口遷到北京去了。而寒露當時想再等兩年,那陣子查得嚴,想等高二了再著手操辦。穀雨、小滿的戶口也不是一起遷的,都是高二高三才遷,上了好大學也和這有關係,可偏偏隻有寒露沒等到。
而寒露受了打擊,上高中時又躥了一截,把身上的嬰兒肥全甩掉了。等到考大學的時候已經成了個英俊的瘦高個,身材也挺好,有點偏瘦,但是腿又長又直的。
這更讓周太太惋惜了。人都是這樣,要是寒露個子不夠高,或者長得不太行,倒也罷了,不是吃這口飯的人,還是乖乖讀書去吧。可寒露是兄弟姐妹裡頭長得最好的一個,不管怎麼說,這長相也足夠去一群俊男美女裡頭試上一試了。
寒露剛考完大學,周太太就把以前周先生的草綠色襯衣翻出來,讓寒露穿上試試看。等穿上了,又讓他轉上一圈,在屋子裡走走。左看右看的,甚是喜歡。喜歡完了,她便拉著寒露的手一個勁地歎氣,說你和你爸長得真像,這要是當年在我們文工團那就是報幕演員,看看這個兒,這一身的範兒。她是個文藝工作者,自然希望家裡能有個孩子來接她的班,而小滿一心讀書,穀雨則是對所有跟文藝沾邊的東西嗤之以鼻,隻有寒露還算聽話。
過年收拾屋子的時候周太太總要給牆裙的花邊補補色,或者添上點新的,隻有寒露乖乖在一旁陪著她一起做這項偉大事業。一開始是幫周太太提提工具,後麵甚至會幫著一起畫。
有的時候她彈彈琴陶冶情操,寒露還會一起哼哼歌。雖然這個小兒子外表長得最像周先生,內在卻很像周太太,也十分適合做個文藝工作者。
周太太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想到這裡,又覺得心酸,叫寒露把衣服換了。她把草綠襯衣拿過來,疊了幾折,重新壓回了櫃子最底下。
“算啦算啦,”她歎了口氣,“沒有這個福氣嘛,有什麼辦法。”她依然信命,還是那句話,各人自有各人的命。
周太太在陝西待了太久,又找了個北京人,說話也總會帶上點北方腔調,和她偶爾蹦出來的南方口音混在一起,顯得有點滑稽。
非要說的話周太太這評價也有失偏頗——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怎麼看都是好的。寒露能算個帥哥,但算不上什麼大帥哥,也就是讓人看著舒服的程度,不過高和瘦毫無疑問為他加了分。寒露的好看是那種不露聲色、有點內斂的。沒什麼攻擊性,也沒什麼吸引力,那種看起來會興風作浪的美人總是更讓人喜歡。非要說的話他隻能算作端正,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五官長得很認真,沒出什麼過錯雙眼皮,眼角有點下垂,直鼻子,臉形最好看,沒有腮,也沒有奇奇怪怪的凹陷凸起,一水兒順下來。五官分開來看都不錯,不過合起來也沒多麼光彩照人,也就是還不錯。
不過長得不錯,再加上瘦高個兒這一因素,也能讓寒露躋身帥哥行列了。他小時候吃的那些高級零食,麥乳精,還有不少巧克力終於起了點作用,在他青春期發育時了營養,讓寒露超過了中國男性平均身高,長到了一米八還有餘。
寒露上了大學也受了一陣子青眼,說是青眼,其實姑娘們也就是瞅瞅他,不會再有進一步行動了。那個年代男的女的都保守得不行,拉個手都要偷偷摸摸的,也沒哪個大膽的姑娘敢公然示愛的。而且大部分人麵對帥哥總是有點沒自信,看看就行了,進一步發展倒沒想過長得好看的花花腸子多,自己可彆受騙了。
好外表,以前的好家境,還有現在的好學曆——那時候的大學生也是十分金貴的,更何況是西安交大的,這三樣東西總算是讓寒露的底氣沒有跑光。他雖然表麵上看著不錯,挺有禮貌,實際上心裡頭還是有點瞧不起這個瞧不起那個的。
所以上了大學,寒露也沒幾個知心朋友,和室友們混得也不大熟。他逢年過節就要回家,周六周天也不在學校過,和室友的關係自然上升不到革命的友誼。而且寒露愛乾淨,人又有點事兒事兒的,這性格在男生裡十分不受歡迎。
朋友一不多,人就容易談戀愛,而寒露倒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那一類帥哥,他四年就談了一個女朋友,雖然沒談多久——大一下半學期好上的,大二上半學期還沒結束就掰了。
女朋友是二外課上認識的。寒露學的是理科,二外可選可不選,他一開始有點拿不準主意,後來看有門日語,當時腦子裡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把日語選上了。
後來想想,估計是想著子佩了。不管真的假的,子佩也說過“我等著你來找我”“我會接你過去”。雖然沒多久子佩連信都不記得給他寫了,這承諾也早就作廢了。不過至少在日本有個認識的人,感覺肯定不一樣。
寒露終於長大了!變成英俊小帥哥了。求大家評論關於寒露顏值的看法!
不過心疼一下寒露命運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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