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龍婿!
“在談小悅的事之前,還是先說說你的事吧…”
眼前這個情深義重的男人,正是當今之世一代大宗師岱宗嶽的長子岱宗澤;他能放下武者的傲骨與尊嚴屈膝下跪,為的就隻是護全她的小妹。
納蘭淩親自扶起岱宗澤後,輕聲問道“我和安然回到北城,從機場出來的時候,就有幾人在暗中跟蹤我們,這其中有你嗎?”
岱宗澤卻是說“我們到外麵去說吧,我不想小悅再入陷江湖的風波中。”
納蘭淩看了看韓安然一眼,想了想,同意道“那安然你先在這等我,我們出去一會。”
得到韓安然的點頭後,納蘭淩才和岱宗澤一同走出木屋。
再次來到剛剛激戰的地方,岱宗澤率先說道“北城的六大家族即將戰爭爆發,龍家已經提前一步布局;而我就是龍家的暗棋之一,北城的江湖爆亂之際,我不能再讓小悅留在北城,所以…”
“所以你想讓我把岱悅帶離北城?”
納蘭淩雙手插兜,一抹邪笑過後,說道“我能答應你的要求,甚至還能向你應承,隻要有我在一天,就無人能傷害到岱悅一分一毫,我還能向你保證,我能讓岱悅恢複原本的樣貌!”
最後的一句話,直接命中岱宗澤的命門,他苦活半生,所為的所求的,正是保護小妹以及求得方法恢複她原本的麵貌。
岱宗澤雖然不知道納蘭淩背後的勢力有多大,但他知道韓家有一個號稱癡神醫的神醫,那個神醫或許真能醫治小妹…
一念至此,岱宗澤就要再次下跪感謝,卻被納蘭淩先一步扶起,他說“你先不用謝我,我也是有條件的。”
岱宗澤激動回道“隻要你能讓小妹恢複原貌,彆說條件,就我這條命也是你的!”
“嗬嗬…”
納蘭淩笑道“你的命永遠是你的,隻有你能決定你自己的命;我的條件也很簡單,我要你做我的暗樁,潛伏在北城六大家族中,不管是龍家,還是韓家,或是其他四大家族,他們的動向我都要你暗中觀視,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都要第一時間回我。”
“三年!”
岱宗澤想了想,說道“我隻能答應你三年,三年過後,我還要重回古武門,一身的血海深仇如若此生不報,將來九泉之下,我也無臉去見父親二叔二弟他們…”
納蘭淩一笑,深沉道“那你彆忘了,這三年的時間裡,你的命是屬於我的。”
爾後又說道“你要去跟岱悅姑娘告辭嗎?等會就帶她回韓家了。”
岱宗澤如釋重擔,心中再沒有後顧之憂後,重聲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等你們回新江市後,這裡的一切我會暗中觀察,至於小妹,我就交給你了,有緣我們江湖再見吧…”
岱宗澤說完,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巴掌大小的金牌,遞給納蘭淩說“這是古武門曆代傳承的掌門信物,你幫我轉交給小妹,她看後自會明白的。”
說完後就轉身,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納蘭淩看著他離去的寂落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金牌,上麵刻著“古武門”三字,頓時就覺得這塊金牌又重又沉。
後又獨自歎息道“可惜了,一身頂峰的修為,卻因一身的沉珂舊疾,導致根基大大縮減,但倒也是個值得敬佩的武者…”
…
回到木屋後,岱悅訥問道“我哥哥呢?”
“哦…”
納蘭淩麵露無奈的說“他說他有事,就先離開了。”
“哦…”
岱悅有些低落的說“其實我已經有幾天沒見到他了,他總是經常十天半個月的才會回來一次…”
這一片方圓幾裡,就隻有這一間木屋,逃離古武門後的她,這麼多年來,都是一個人在這生活,她一定很孤單吧…
韓安然對於岱悅的經曆感同身受,親人也都是為了自己而亡,身上背負的,也都是無人可傾訴的深仇…
韓安然總是能在她的身上感覺到自己曾經的身影。
但她卻活得比自己還要孤獨,還要苦…
韓安然牽起岱悅的手,心疼的說道“小悅,跟我們回去吧。”
“這…”
岱悅猶豫道“安然姐…我…我…”
納蘭淩適時說道“小悅你不用顧忌什麼,剛才你哥也跟我說了,他叫我帶你離開這裡,離開北城;跟我們一塊到另一個城市新江市去重新生活。”
說著就把岱宗澤給他的金牌拿出來,然後交到岱悅的手中,說“這是你哥要我轉交給你的,我想他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這…這…”
岱悅顫抖的接過金牌,瞬間她就明白了。
強忍著淚水,哽咽的說道“我明白了,小悅都明白了…”
岱悅接過金牌的那一刻,她就全都明白了,她明白她哥哥已經不會再回來了…
她明白哥哥已經把古武門交給她了,她明白她將要負起古武門的責任了,她更明白,從此以後她的世界就隻剩下她一人了…
“哥哥!”
再壓抑不住內心的迷茫與彷徨,岱悅悲痛嘶啞的大聲喊道“小悅會等你回來!”
…
釋放過後,岱悅含淚對韓安然說道“安然姐,哥哥會回來找我的對吧?”
“嗯…我們一起等他回來。”
韓安然輕扶著岱悅的秀發,柔聲說道“在小悅的哥哥沒回來的時候,我們的小悅也要好好的活著,你說是嗎?小悅…”
納蘭淩也說道“放心吧,等他做完他該做的事後,他就會去新江市找我們的。”
“嗯,小悅也是這樣想的…嗬嗬…”
岱悅點著頭,強笑著,一邊止不住淚的說“小悅會好好的活著等著哥哥回來…”
(……分割線……)
就在韓安然納蘭淩不在韓家之際,韓府深院之中被軟禁的韓文輝,似感風雲將變。
他獨坐書房,手中之筆大起大落,橫畫中大開大合。
最後提筆一撇,卻是說道“風,起了,勢,變了;六大家族中誰將是這次動亂中的贏家?”
同一時間,遠在新江市的大熊和韓安雅,此時卻是身受重傷,暈迷在重症監護室中。
風雲湧動,詭譎莫測的天象劇變,一場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
半月不曾下過雨的新江市,今夜雨勢洶洶,悶雷陣陣;隨即一聲巨雷響徹黑夜,劃亮了黑夜的同時,新江市的地下世界也發生了巨變。
以雷聲敲響了今晚的第一戰。
四分天下的新江市,六大家族以及各方的勢力,互相製衡了幾十年的局麵,也將隨著這一聲巨雷徹底宣告破局。
六大家族之首,龍家家主龍千嘯的孫子龍宇軒,來到新江市的第一晚,便強勢開戰,一手掀起新江風雲。
龍宇軒強勢入主龍門後,便多方宣戰,兵分幾路;當晚西海岸的毒江,南區的新江王朝,北街的江鱗會,以及市中心的螢火蟲酒吧,紛紛遇襲。
就在各方勢力發生混戰的同時,一向不參與地下世界的安琪酒樓也同時遇難。
甚至韓安然的安然大夏也難逃一劫,大熊和韓安雅(兜帽兒)在安然大夏停車場準備上車的時候,突然就被十來個蒙麵人圍住。
雙方不言一語,照麵就是搏命拚殺,為護韓安雅,大熊死守一角,就算以傷換傷,大熊也不退讓一步。
明知是殺招,本是可以躲避的殺招,但為了保護身後的韓安雅,大熊硬承殺招,也誓死不退。
憑著過人的體力,超凡的意誌,最後大熊以一身重傷的代價,終於打倒了一眾蒙麵殺手。
就在大熊剛鬆口氣的時候,眼前又出現一個麵目不善,一臉肅氣深沉的男人。
男人拍手鼓掌讚賞道“是條漢子,年輕人你出身何門?你死後我也好給你報喪。”
大熊抹了抹口角邊的溢血,傲然說道“百家村魏熊,請指教!”
“哈哈…”
男人聽到百家村三字後,頓時狂笑不止,隨即眼神一變,氣勁一震,深邃道“小子,敬你是條漢子,能接我一招而不倒,我便放過你倆。”
男人說完,瞬間斂勁提招,一掌直奔大熊而來。
掌未至,氣已浩瀚千丈勢吞天地,大熊不敢有絲毫鬆懈,疑神全力接下這一掌。
雙掌交接刹那,大熊隻感一股前所未有的雄悍霸勁直透體內。
一時體內承受不住,五臟六腑如翻江倒海,一口氣喘不上來,再想硬撐,卻是口吐鮮紅。
再看男人,隻是陰冷一笑,沙啞說道“你,不錯。”
話音剛落,勁氣再提三分,頓時大熊體內的勁氣爆發,勁氣餘威之下,竟把身後的韓安雅震暈了。
大熊也終於支撐不住,倒身飛出。
就在大熊即將昏厥之際,男人又開口說道“我叫武侯,相信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留你一命,是讓你給百裡蕭淵帶個話,我,武侯,回來了,如果他想保下百家村的話,就讓他來找我。”
“你…你…”
大熊想要說話,卻奈何傷勢過重,在聽到他自稱是武侯後,情緒一繳動,更是加重傷勢,眼一黑便昏迷過去。
就在武侯兩步上前時,身後疾來了一道人影,武侯眼神一冷,迅速回身,一掌擋下襲擊。
擋下招式後,雙眼對視,武侯和來人同時讚道“高手!”
接著兩人又同時發力,兩股雄勁碰撞,轟響一聲後,兩人同時震退數步。
來人退開數步後,他的背後又走來了一人。
正是龍詩雅,北城龍家的小龍女,先一步襲擊武侯的是新江市四大勢力之一的東部龍門的龍主。
龍門,新江市地下世界的老牌勢力組織,公認的四大勢力之首。
蔣正龍更是龍門的第一人,穩坐龍頭之位半生之久,其實力與地位無人能可撼動,有著新江龍主之稱。
他背後的勢力更是神秘,不屬於北城龍家,卻一心儘忠的輔佐龍詩雅,對龍詩雅也是唯命是從。
龍家甚至其他五大家族,卻沒一家敢輕易的對上蔣正龍,隻因蔣正龍背後所代表的勢力,是比六大家族還更恐怖更神秘的存在。
當世兩大高手過招,雙掌對接,互不相讓的勁氣,蕩起一地風勁,隻見轟隆一聲,雷霆震退間,已是彼此認可的高手。
龍詩雅幾步上前,不卑不亢的說道“前輩如此通天修為,是想趁人之危?或是在為龍家賣命?”
被一個後輩的小丫頭嗆話,也不知她是初出茅廬,對江湖無畏,還是有所自持。
隻見龍詩雅繼續說道“晚輩龍詩雅見過前輩,無禮之處還請前輩見諒,但請問前輩如何稱呼?”
卻見武侯迅影一掌直擊龍詩雅的腦門,蔣正龍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反應過來時,動作已是慢了一步。
隻見武侯的一掌已貼龍詩雅的腦門,隻離零點五厘米的距離,卻見龍詩雅麵色不改,氣勢未弱半分。
龍詩雅氣定神閒的說道“前輩也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動手嗎?”
“哈哈…”
武侯傲笑道“小娃兒你怎麼不自報家門,說你是北城龍家龍千嘯的孫女?說不定我會被你的身份嚇住呢?”
“嗬嗬…”
龍詩雅淡笑回道“前輩會是被嚇到的人嗎?在小雅看來,如果小雅自報家門,前輩的這一掌就不會手下留情了,小雅說得對嗎?前輩。”
“哈哈…”
武侯很滿意龍詩雅處危不懼的表現,說話中也很自然的就與人拉近距離,一句小雅便讓人感覺這女娃很是懂事。
武侯收起掌勢,雙手負於身後,一臉傲然說道“老夫名喚武侯,小娃兒你倒是很懂事,也說得很對,對於一些隻會用家族之名來抬高自己身價的,老夫都隻會給他來上一掌。”
龍詩雅仔細的想著,仔細的看著武侯的臉,最後確定不曾聽聞也不曾沒見過這號人物。
但能與蔣正龍對上一掌還毫發無傷的人,就絕對不是易與之輩,或許是隱世的高人吧。
龍詩雅打趣問道“武侯前輩有如此修為,為何會找上這人?還是在他重傷之後才對上他,武侯前輩似乎有點勝之不武呀…”
呃…
武侯沒想到又被她嗆了一次,頓時老臉就有些掛不住了。
最後傲嬌說道“哼…你個小娃兒懂什麼,如果他打不贏那些個殺手,他還沒資格與老夫過招呢;最後給他的那一掌,是老夫對他身為武者的敬重,他是個不錯的好苗子,如果死不了,他將來必定有所突破。”
“嗬嗬…”
龍詩雅嗬嗬一笑,又說道“是嗎?那武侯前輩又是聽誰之令?為哪家辦事?”
武侯麵對龍詩雅不斷的問話,倒也不耐煩,反是有點興趣的陪她說話“這天下還沒有誰敢對老夫下令,也沒哪個門派能讓老夫為他辦事;老夫之所以來到新江市這兒,是因為聽說這裡來了幾個高手,老夫才想著來這會會他們。”
看來他不是龍宇軒的人,今晚由龍宇軒一手挑起的全麵戰爭,事到如今已無法挽回,未來的新江市將是前所未有的混亂局麵…
龍詩雅想到這兒後,又對武侯說道“既然武侯前輩誌在挑戰天下的高手,那要不要留在小雅身邊?小雅可是認識很多武林名人,在小雅心中,就有一個不世英雄,三省不敗的傳說,武皇淩…”
“不敗傳說?”
“武皇…淩?”
武侯饒有興趣的說道“此人既敢號稱不敗武皇,那他也應該是有一身的不世修為了,小娃兒,你的話引起老夫的興趣了;說吧,此人在哪?老夫要去會會他。”
龍詩雅接話道“當然,他可是小雅心中頂天立地的英雄,是不可戰勝的存在;武侯前輩對上他的話,誰輸誰贏還在未知之數呢…”
接著話鋒一轉,又說“不過呢,他現在不在新江市,但小雅相信,今晚暴亂過後,他很快就會趕回來了,到時候武侯前輩您就可以見著他的風采了。”
武侯聽後,淺笑說道“看來你這小娃兒對這個叫什麼武皇淩的很有信心啊,到時老夫可不會像對你這般對他手下留情。”
“哼…”
龍詩雅向來不許彆人小看她心目中的的男人,傲嬌冷哼道“你動到了他的人,到時候你被他打死,可是你技不如人,可不能怪誰。”
“哈哈…”
武侯狂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兩天後會再來找你,到時候就讓讓你看著你所謂英雄是如何被老夫打敗的。”
說完,再看了一眼龍詩雅身後的蔣正龍,出於對高手的認可,武侯正聲說道“你倒是個難得一尋的對手,值得老夫期待與你真正的一戰。”
蔣正龍雙手作揖道“晚輩蔣正龍,新江龍門之主,隨時等候前輩指教。”
“哈哈…”
武侯狂笑轉身,邊走邊說“小小的新江市,真是臥虎藏龍之地啊,這一趟新江之行,值了!”
待武侯離開後,蔣正龍對龍詩雅恭敬說道“此人很危險,少主還是小心為要。”
龍詩雅點了點頭,轉念又說道“武侯前輩的修為倒是世上罕見,如果不能留之己用,那就太可惜了;對於不能掌握的變數,就隻有毀滅一途…”
再看了看暈迷在另一邊的大熊和韓安雅,最終拿出手機,找到了號碼,直接撥號出去。
“安琪嗎?我是龍詩雅,現在在安然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韓安雅和大熊遇襲了,兩人都已經昏迷過去,你派人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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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江市東部龍門,龍宇軒坐在高堂之上的龍椅之上,輕擺著二郎腿,手指有節奏的輕敲著椅墊。
右手邊的第二把交椅,是龍門的二龍頭莫龍,龍椅座下是兩排四人的八大堂主。
現場無人說話,自從龍宇軒來到龍門,便把他們這些最高層的人全叫到了這裡。
就在幾個小時前,龍宇軒更是把龍門的所有人都派了出去,分成幾路人馬夜襲毒江,新江王朝,江鱗會,螢火蟲酒吧,安琪酒樓,安然大廈…
現在,他們都在等外麵的消息,也在等龍宇軒的下一個指示。
而龍宇軒悠然坐在龍椅上,氣態神閒的回憶之前的行動部署,也沉思接下來的後繼。
第一步除去最高層的乾部,龍門全體人員分成幾路人馬,然後幾路人馬又分彆穿上毒江,新江王朝,江鱗會的製服。
第二步穿著江鱗會製服的一路人馬夜襲毒江,穿著毒江製服的另一路人馬夜襲新江王朝,而穿著新江王朝製服的人馬則夜襲江鱗會;幾方混戰時,又派幾路夜襲螢火蟲酒吧,安琪酒樓與安然大廈…
第三步以逸待勞,待天微亮時,在他們疲乏之時,一直沒動作的龍門高層,將一舉攻下三大勢力,至於最先拿哪家開刀,就等派出去的人回報消息,再根據情報來決定了…
北城韓府,韓家西廂處的院內,韓安然納蘭淩正安置岱悅與她的小白狗。
看著這偌大的房子,岱悅有些不安,在古武門的時候,住的房子倒是比這還大。
但是自從發生一係列的變故之後,自己就和哥哥一直住在那小木屋中,現在突然換個住處,還住在這麼好的大房子,岱悅很是拘謹。
看見岱悅似乎還有顧忌,韓安然搭手說道“小悅你怎麼了?是不喜歡這房間嗎?那咱再換另一間。”
說換就換,韓安然起身就要往門外走去,卻被岱悅拉住手,搖搖頭說道“不是的安然姐,是我突然要住這麼大的房子,一時間有點不適應而已。”
“嗬嗬…”
韓安然溫柔的揉了揉岱悅的頭發,說“小傻瓜,既然我認了你這個妹妹,你也願意叫我姐姐,那姐姐我還能虧待了自己的妹妹嗎?”
接著又說“你不要多想,安心的在這兒住先,等你恢複了,咱們再一塊回新江市。”
有韓安然的一番慰話後,岱悅倒是寬心了不少,點了點頭說“那就打擾姐姐了…”
“嗯…乖…”
韓安然滿意的淺笑說道“等會飯菜弄好後,我們在一塊去吃飯,現在嘛…”
正說著話,門外走進來了一人,正是癡神醫。
能在韓家不用事先通報,就直接會見家主的,除了管家秋書與納蘭淩之外,就隻有癡神醫了。
癡神醫對納蘭淩點頭示意後,才對韓安然說道“家主派人叫我過來,不知是有何要事?”
韓安然笑笑,在韓家能信任依靠的老一輩中,除了剛去世的爺爺,也就隻有管家秋書和這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癡爺爺了。
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韓安然都是叫他癡爺爺。
“癡爺爺,您過來看一下,小悅小時候被火燒傷過,您給她看一下。”
癡神醫無奈的點了點頭,都私下跟她講過多少次了,做家主就要有家主的樣子,但她就是不聽。
但還是背著手走到了岱悅的麵前,伸手要摘下她臉上的紗巾時,岱悅卻本能反應的後退了兩步。
“小悅彆怕,這可是北城最好的神醫,癡爺爺一定能治好的。”
韓安然給岱悅打氣道,眼角卻見一旁的納蘭淩還在與小白狗玩,頓時就莫名的氣不打一處來。
嗔怒道“你玩夠了沒有?你給我到外麵去,真是一點忙也幫不上的家夥!”
納蘭淩正逗著小白,突然莫名其妙的被韓安然訓話,但又不好跟她計較,隻得無奈的起身,越過韓安然的身邊時,小聲嘀咕“女人的心,還真是海底針,永遠都猜不到她什麼時候會變臉…”
“噗…”
其他三人被納蘭淩的小聲嘀咕給逗得一笑,沒想到一代武皇竟被一個沒有任何武力的女人給壓製住了。
小插曲過後,岱悅也終於鼓起勇氣,主動摘下了紗巾,癡神醫仔細的看了看,又用手觸摸觀察一會後,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點了點頭,又回頭對韓安然說“此傷不難,隻是要想完全恢複,見不到一絲疤痕,恐得需要半個月或一個月的時間。”
“真的嗎?”
兩女一聽,頓時興奮的大叫了起來。
韓安然抱著岱悅,高興的說“小悅你聽到了嗎?你可以恢複了…”
“嗯…嗯…”
岱悅喜極而泣,一時把握不好情緒,泣淚哽咽道“謝謝安然姐…謝謝神醫…”
癡神醫卻是心中鬱悶這不過就是小時候被大火燒傷過後,所留下的疤痕,擦點藥,下幾針,不就好得差不多了嘛,要完全不留痕跡的治好,也不過是多花點時間而已,就為這事,她兩有必要這麼興奮嗎?
但家主能難得的高興,也就隨她去吧…
就在韓安然和岱悅正高興之時,一通電話卻打破了氣氛。
韓安然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是韓安琪的號碼,沒有多想,就接通了起來。
電話剛接通,手機就傳來了韓安琪著急的聲音。
“姐,你快回來吧,新江市出事了,兜帽兒和大熊遭遇襲擊,他們兩人正在醫院昏迷不醒…”
“啪…”
突來的消息,韓安然恍了一下,手中的手機滑掉了地上…
小雅出事了…
“姐,你在聽嗎?昨晚新江市的地下世界大亂了,各個勢力都莫名其妙的被襲擊,安琪酒樓和安然大廈也沒能躲過;今早醒來,就收到消息說,龍門已經攻下西海岸的毒江了,南區的新江王朝和北街的江鱗會也正激烈交戰中,現在的新江市已經是完全的亂起來了…”
“安然姐,你怎麼了?”
“家主,是出什麼事了嗎?”
岱悅和癡神醫見到韓安然如此失神模樣,都下意識的問道。
癡神醫更是許久沒見到她如此慌張過了,自從她從十幾年前的那場巨變中身陷魔怔,墜入心魔之海走出後,就不曾見她這般模樣過了。
韓安然顫聲憂心的說“小雅出事了,北城那邊出大事了…”
話音剛落,納蘭淩快步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手機,一進來就說道“新江市那邊出事了,大熊昨晚被襲,與小雅昏迷進院到現在還未醒過來…”
岱悅雖然不知道大熊和小雅是什麼人,但看韓安然和納蘭淩很是著急的模樣,就已經知道,這是對他們很重要的人了。
於是便說道“那安然姐你們快回新江市吧,想必你們一定很擔心那邊的情況。”
韓安然雖然著急,但想了想還是說道“這事先不急,小悅你就先在這好好的住下,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和癡爺爺說,等我安排一些事後就趕回新江。”
說罷,又對癡神醫說道“事發突然,小悅是我剛認的妹妹,就請癡爺爺先替我好好的照顧了…”
癡神醫自然是知道韓安雅在她的心中是有多重要,如今小雅出事,她是必須回到新江。
隻是,韓家昨晚剛重新洗牌,新江市那邊就同時出事,這是針對韓家來的嗎?
如今韓家百事待興,許多高層仍在觀望,新江市又離北城甚遠,家主能同時處理兩地的事嗎?
癡神醫無奈歎息回道“那家主小心一點,新江市不比北城,我們的根本也不在那邊…”
納蘭淩插話道“放心吧,有我在,誰也動不了安然!”
韓安然再看了一眼岱悅,最後和納蘭淩走出房間,在他兩走後,岱悅向癡神醫說道“癡爺爺能給小悅講講安然的故事嗎?”
癡神醫無奈笑笑,說“家主與你一樣,都是爭權奪利中陰謀算計下,不幸的可憐人,她…”
……
“咚!咚!!”
一陣敲鐘鳴聲,傳遍了整個韓府,這是韓府緊急集合的警鐘鳴聲。
近十幾年來都沒人動過的警鐘,今日,也是韓安然上任家主之位後,第一次敲響的警鐘。
頓時韓府上下,忙亂驚慌成一團,上至高層下到家仆,凡是在韓府之人皆全數集合在大院中。
警鐘敲響幾分鐘後,所有人都已集合完畢,韓安然這才與納蘭淩一同出場。
韓安然麵對韓府上下幾百口人,沉著冷靜下來後,掃視一遍後,沉聲說道“今日我敲響韓家警鐘,不用我說,你們也應該都知道,這警聲一響,意味的是什麼…”
眾人頓時交耳竊語,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眼看著就要亂起來,最前邊的高層們,有的閉目神遊,有的冷眼陰笑,也有的在靜待韓安然的下一句講話。
“韓戰升!”
突然韓安然厲聲喚道“我不希望在我講話的時候,有蒼蠅擾亂,再有多言者,家法處置!”
“是!”
人群中,韓戰升走了出來,一聲“是”後,走到了韓安然的身後。
一句家法處置,在場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紛紛看向韓安然。
韓安然這才繼續說道“今日集合大家在一起,我隻有三件事要宣布;第一,從今日起,韓家大小事務皆交由韓戰升做主,既韓家副家主。”
“第二,韓家即日起,全麵進入緊急備戰狀態,隨時應對即將暴發的六大家族之戰。”
“第三,新江市已成六大家族的必爭之地,現如今六大家族的各個新生代都已集中在新江市,相信不久後,或許六大家族的第一戰,已經在新江市打響了。”
“六大家族各自布局已久,在決戰之前,我絕對不能讓韓家有任何閃失,在我不在北城的時間裡,副家主握有一切生殺之權!”
話講完,不等眾人反應,韓安然已經和納蘭淩走下台,和管家秋書一塊走出院子。
三人走出院子後,管家秋書對韓安然說道“專機已備好,隨時可以啟程,但家主…”
“但什麼?”
韓安然接話道“此次前往新江,秋叔您就與我們一塊去吧,我知道的,您在這兒隻會睹物思人,您追隨爺爺一生,更為韓家立下赫赫戰功,爺爺沒能完成的事,您更應該繼承他的遺誌。”
秋書啞然一笑,說道“隻要家主下令,我這條老命隨時恭候,自從追隨老家主後,我為韓家出生入死半生之久,老家主不在了,我一個人活著,隻感無儘的寂寞啊…”
這一夜,新江市的地下世界風起雲湧,江湖一片鏖戰不休。
昨夜還是連手戰線的合作聯盟,今晚卻已是刀劍相向;一時間,江湖不存道義之詞,權勢爭奪下,隻剩利益二字。
連續兩夜一天的激戰,西海岸先被龍門攻占,今夜又強勢奪回。
另一邊的南區新江王朝與北街的江鱗會也同時損失慘重,雙方不明的交戰,卻已是形成不死不休的的局勢…
“的,想不到毒江還有潛藏的勢力,導致我們功虧一簣,最後竟還無功而返。”
東部龍門的總部會議室內,二龍頭莫龍坐在龍宇軒的旁邊,因為被毒江重新奪回西海岸,此時的他正滿腔的怒火,一肚子的憤怒之氣。
再看了對麵坐著的八位堂主,一個個灰頭土臉的,更是心生鬱悶。
因為毒江潛藏的勢力突然出現,導致了眾人措手不及,最終兵敗如山倒,無奈撤回龍門。
剛想再發幾句牢騷,卻見龍宇軒氣定神閒的品著茶。
莫龍頓時心生不滿都這時候了,你還有閒情品茶,要不是你突然興起戰事,導致新江市的局麵大變,我們又怎會如此被動?
如果讓他們知道昨晚的戰事,是你一手挑起,到時候他們聯手來對付龍門,看你怎麼收拾這爛攤子…
或是察覺到莫龍的心事,看他一臉的怨婦之態,龍宇軒莫名覺得好笑,放下茶杯後對莫龍輕聲說道“好歹也是龍門的二把手,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莫龍被說的老臉一紅,心說如果你不是龍千嘯的長孫,又是蔣正龍親自讓位給你;在龍門這兒豈能有你說話之地…
卻見龍宇軒接著說道“今晚雖然被毒江重新奪回西海岸,你們也負傷而回,但這一場亂戰,我們還沒輸呢,相反,我倒是覺得我們一統新江市的時機將至了。”
眾人一聽,同時看向龍宇軒,莫名之際,龍宇軒伸出一手指,淡定的說道“第一,毒江雖然奪回西海岸,但其實力已經是儘現,陸勇暗藏的實力也已經全部露出台麵,這樣我們就能針對他們的實力重新部署戰術。”
“第二,手下回報,新江王朝與江鱗會也是激戰不休,雙方同時損失慘重,他們的實力也已經是大大耗損;另外螢火蟲酒吧的宋家姐妹也是受傷不輕,正自顧不暇,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第三,經此一戰,新江市已是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亂局勢,現如今各方皆是敵我不明,並且他們的實力也基本摸清,可我們的根基還尚未損,外界也不知道我們究竟還暗藏了多少實力。”
“接下來我將要再布一局,讓這混亂的局勢更加渾濁複雜,待各方傷疲力儘之時,我們再以逸待勞,一舉拿下新江!”
龍宇軒的一番話徹底燃起眾會議室內的人,隻有莫龍暗自擔心。
他內心明了,隻有蔣正龍才能開啟龍門更深層的資源與潛藏未出的實力。
他龍宇軒雖然接手龍頭之位,但蔣正龍真的已經把龍門的所有資源都交給他了嗎?
而且蔣正龍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他為何能如此輕易的就將龍門易手他人?
是化明為暗?或是有著不為人知的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