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點了點頭。事實上,早在幾個月前,曹操就與眾臣商議出應對之策。他不再猶豫,下了命令:“我親率大軍兩萬,進軍汝南,與滿伯寧大軍彙報,如今有近三萬兵力,亦能擋劉敬大軍。”
“夏侯元讓、謙率大軍一萬五千,兵進汝陰,擋淮南方向的敵軍。荀文若、曹子廉坐鎮許都,督運糧草,諸將諸臣,回去各作準備,儘早出發。”
眾人領命離去,唯有郭嘉沒走。
“奉孝,你有話說?”
郭嘉點了點頭:“汝南方向,我倒覺得問題不大,我擔心的是關中和徐州方向。”
曹操歎了口氣:“劉敬兵力強盛,我兵力相形見絀,徐州方向,有仲德坐鎮,若能整合徐州之兵,想必也能抵擋。關中方向,漢中戰罷不到半年,想必劉敬還不會侵入關中,且關中有秦嶺屏障,劉敬想占據關中並不容易。”
“今劉敬主攻汝南,打的便是直撲許都的主意,若許都失守,則萬事皆休,我當儘力守住汝南。劉敬兵力盛,糧道必不會穩,我堅守之下,他必退兵。”
早在半年前,曹操就調夏侯淵及張合等將領去長安,與鐘繇一起,經略關中,又調程昱、朱靈等將領去徐州。
郭嘉搖了搖頭:“徐州之地,易攻難守,我大軍在下邳不過萬餘兵力,劉敬不該無動於衷才對,其淮南兵力主攻汝南的話,唯有從江東出兵,攻打廣陵,再不斷西進,攻打徐州下邳,程將軍一萬兵力,想堅守恐怕不易。”
曹操卻不以為然:“就算劉敬大軍從江東過江,攻破廣陵,若再想西進攻下邳,途中上千裡路,隻怕是道路遙遠,劉敬如何會攻?”他想了想,覺得有些不妥當,又說:“不如,讓臧霸率軍南下,駐於琅琊開陽,一則拱衛下邳東側,二則防範劉敬大軍北上青州。”
“並非不可,隻是……”郭嘉仍有憂慮:“臧霸擁兵自重已久,隻怕……”
郭嘉欲言又止,曹操卻明白其意,那是說臧霸可能會投降或被拉攏。他這麼一說,曹操就擔心了起來,連忙問:“那奉孝以為該如何?”
郭嘉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還是以司空之意,讓臧霸進駐開陽,可讓程將軍控製其糧草,以迫其不敢有異動。再派人去厚賞臧霸,並散播謠言,稱臧霸乃忠義之人,如此臧霸為全其名,就不敢降,隻能為司空死戰,就算他想降,劉敬也必不會輕信。”
“奉孝之策甚妙。”
兩日之後,曹操親率兩萬大軍,趙儼、許褚、曹純、呂虔、郭嘉等人隨行,向汝南方向進軍。
……
討逆軍在新息縣駐紮了幾天之後,劉敬率軍出發,三四天之後,大軍兵臨汝南城。
劉敬讓大軍駐紮於城外,自率幾百兵力,以關羽跟隨,在刀盾兵的掩護下,來到城下,嘗試勸降一番。
“滿寵滿伯寧可在?”
滿寵自然就在上麵,他看向下麵:“車騎將軍何以兵入汝南,侵犯我軍地界?”
“天下歸我大漢所有,並非曹操,曹操脅迫陛下,乃大逆不道,故我率軍北伐。”這些都是檄文中的話,劉敬也懶得重複:“滿伯寧,我見你乃有大才之人,當明辨是非,知忠義,今我率軍兵臨汝南,我知汝南城內,兵力不足萬,不足以與我匹敵。”
“若你願意舉兵而降,如此免了一場戰事,亦是大功一件,將來我必不會虧待於你,若是你執迷不悟,跟著曹操,叛逆到底,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哈哈哈哈,車騎將軍既知我忠義,當知我忠義於誰?又何必來勸降呢?我與車騎將軍素無往來,若是無他事,還請將軍請回吧!”滿寵知道劉敬有辯才,擔心士兵被蠱惑,所以不想和劉敬說太多。
“好,滿伯寧,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了。”
勸降這種事,對於劉敬而言,跟就完成任務一樣,勸了一下,彰顯自己的仁義,也就足夠了。他明白,滿寵跟隨曹操近十年,是不會聽他幾句話就投降的。倒是李通有可能,可是李通又不在汝南城。
說完,劉敬轉頭回去了。
次日,劉敬率軍列陣於汝南南門之外,準備攻城。
討逆軍的號角響徹雲霄,士兵們士氣高昂,負責主攻的是關羽,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士兵如同猛虎下山,衝向汝南城。討逆軍先是以刀盾兵為先鋒,堅盾如牆,掩護著身後的弓兵緩緩向前推進。
城頭上的曹軍,已是嚴陣以待。看到討逆軍進入射程,滿寵一聲大喊:“放箭!放箭!”弓箭射出,射向討逆軍,隻是討逆軍擺的是盾牌陣,這一輪弓箭效果一般。滿寵也知道,但他不能坐視敵軍一步一步靠近。
距離後了之後,討逆軍的弓兵也伺機冒出來,向城頭上射箭還擊,雙方對射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討逆軍逐漸在對射中占據了優勢,不斷有曹軍士兵在城頭上倒下。
見此情形,關羽向傳令兵打了個手勢,下了雲梯推進的命令。士兵們推著沉重的雲梯,冒著箭雨,奮勇地向城牆下衝去。他們迅速地將雲梯架設在城牆上,然後順著雲梯往上爬,很快討逆軍的士兵們與曹軍士兵們在城頭上展開了殊死搏鬥。
戰況異常激烈,雙方你來我往,難分勝負。汝南城的城牆上下,到處都是戰士們的身影與呐喊聲,仿佛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這片混亂與喧囂之中。
劉敬在後麵觀看了戰場的情況,可惜沒有望遠鏡,他看得並不清楚。隻是知道雙方已是戰了一個時辰,仍是不分勝負。
這時,一個親兵匆匆來到他的跟前:“將軍,敵軍援軍已到汝南北大概幾裡路了。”
劉敬露出微笑:“看來是曹操來了。”
早在兩天前,暗影士兵已向他彙報,曹操親率大軍兩萬兵力,向汝南城方向趕來,同時還有另外一支萬餘兵力的軍隊,從許都出來,往東南而去。他自然明白,曹操親率的大軍是來汝南城的,那支萬餘兵力在軍隊既然往東南方向,肯定是去防範淮南方向的。
“讓雲長撤兵吧!”
片刻之後,討逆軍鳴金收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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