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龐統曾得劉敬指示,對於關中諸侯,唯獨不能主動招募馬騰和韓遂。因為這兩個家夥從中平二年(185年)開始,就反複起兵造反,作亂關中。如果這兩個人願意放下兵權,主動歸降,那倒是可以接受。可惜,這兩人並未主動歸降。
十幾天後,張任和龐統所率大軍穿過褒斜道,先來到了扶風。
……
司隸扶風郡槐裡縣,這裡是馬騰的老巢。
這天,馬騰正在府裡喝茶,這茶是從揚州售賣過來的武夷山紅茶,香氣濃鬱,他很是喜歡。
突然,士兵來報:“報槐裡侯,據報漢中南鄭出兵萬餘,走褒斜道,已向槐裡方向而來,預計一兩天後便可到達。”
“南鄭?”馬騰微微歎了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叫超兒和龐令明過來議事。”
他駐軍於此,自然也會想到,南鄭方向遲早會出兵進入關中。劉敬實力強大,他自知難以匹敵,也想過投降,可是,一則他放不下這手中的權力,二則,劉敬沒有派人來見他,要讓他主動歸降,又拉不下這個臉。
過了一會兒,馬超和龐德進來了。兩人看到馬騰焦急的表情,也猜出事情可能不小。
馬騰憂慮重重:“超兒,令明,今收到消息,南鄭出兵了,大軍一萬,正向槐裡而來,我料這是敵軍的先鋒,後續必仍有大軍,我槐裡兵力近萬,實是不可敵呀,我該如何應對?”
“父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敵軍來攻槐裡,我大軍自當出兵迎敵,豈能露出怯意?”馬超不了解馬騰,總覺得馬騰年紀越大就越慫了。
“超兒,你可知南鄭多少兵力,南鄭駐軍超過三萬兵力,那太史慈蓄謀已久,不可能隻出一萬大軍,若他儘出大軍,我兵力孱弱,如何能擋?”
“這有何難?上次奉司隸校尉之命,我與令明率軍進入漢中,後兵敗而退,今敵軍攻打槐裡,我們也可向司隸校尉求援,難道他還不不允?另外,孩兒與武都氐人相交,隻需孩兒一封信,便能召來上萬氐人,直接襲擊漢中去。”
馬騰有心提出和談,看看敵軍能不能撤,可馬超擺出一副要死戰的樣子,讓馬騰很是無奈。他說了一句:“超兒,我……我……有意歸降,隻是又不知劉敬會如何待我們?”
“父親,那劉敬與曹操不同,我等此前歸降曹操,實則仍能掌控兵馬,可歸降劉敬,隻怕你我兵權儘失,屆時豈不是任人宰割嗎?且父親二十年創下的基業,又豈能拱手讓人?”
聽了馬超這話,馬騰立馬蔫了,他自然也明白,否則早就降了。
“今敵軍來攻,我軍自然不能示弱,要率軍迎敵,父親,就按孩兒剛才所說,父親修書信一封,去長安向鐘校尉求援,孩兒也派人去武都,見興國氐王阿貴和百頃氐王楊千萬,向他們求援,讓他們攻占下辯。”
“攻占下辯?”
“父親你想,這一萬大軍是先鋒,走的是褒斜道,但這一仗曠日持久,通過褒斜道押運糧草不便,敵軍必會走祁山道押運糧草,屆時氐人占據武都下辯,隨時可襲擊其糧道。”
馬騰看到馬超很快就想出了應對之策,心中一喜,心裡堅定了許多:“好,就按超兒所說去辦!”
……
張任和龐統大軍很快就到達槐裡城,紮下營寨,擺出防守姿勢。龐統明白,馬騰有騎兵,他不得不謹慎。想了一下,他打算等太史慈率軍到達時,再合力攻打槐裡。
馬超不甘寂寞,率軍列陣,主動向討逆軍挑戰。
張任本欲出戰,卻被龐統所阻:“張將軍勿急,馬超之勇,在關中聞名遐邇,此人在胡人中素有威望,且其手裡有精銳騎兵,我軍沒有車弩,與之交戰,隻怕不利,待太史將軍率軍到達後,運來車弩,就不懼其騎兵了。”
“可是,若不交戰,為何走褒斜道,早早行軍到此呢?”
“兵分兩路,實是為了拱衛糧道,此戰我軍的目標是攻略關中,關中各路諸侯林立,隻怕不易,此戰恐怕得需一年半載時間,故我軍進軍槐裡,隻為掩護,讓太史將軍大軍,一路安排糧道,糧道穩了,才好經略關中。”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張任很謙虛。
不過,討逆軍不出戰,不代表著馬超會就此罷休。馬超很快就明白討逆軍的意圖,想等後續兵力來了,再集中兵力,攻打槐裡。
他與馬騰商量了一番,得到馬騰的同意,決定先下手為強,攻打討逆軍營寨,趁討逆軍大部隊未到時,先挫一挫討逆軍的銳氣。
馬超率領著馬家軍(下稱馬家軍)列陣,向討逆軍的營寨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馬超派遣步兵作為先鋒,士兵手持大刀,呐喊著向討逆軍的營寨衝去,倒也是氣勢磅礴。
討逆軍早已在營寨外圍搭建起了堅固的柵欄,形成了一道難以逾越的防線。柵欄之內,弓兵們嚴陣以待,他們瞄準著衝來的敵軍,箭矢傾瀉而出。馬家軍頓時損失慘重,很快就進攻受阻。
馬超想不到敵軍的弓箭這麼厲害,營寨防守如此嚴密,看著是衝不過去了。
他並不氣餒,連忙下令把步兵撤回來,又親自率領著騎兵。騎兵衝殺,聲勢駭人,討逆軍的弓兵隻射了一輪弓箭,殺傷有限,馬超就率軍迅速衝到營寨柵欄前,直接衝破柵欄,殺入營寨。
敵軍騎兵厲害,張任沒有猶豫,立即下令將弓兵撤回來,但他還是低估了騎兵的速度,一些來不及後撤的士兵死在了馬家軍騎兵的馬蹄下。討逆軍的營寨瞬間大亂,士兵們驚慌失措,往後跑去。
馬家軍的騎兵在營寨中繼續衝殺,如入無人之境,衝殺了將近一裡的距離。
就在此時,馬超發現,前麵有個一大堆鹿角,擺列得整整齊齊的。他心中一驚,這是鹿角陣。鹿角由尖銳的樹枝和木樁組成,如同一道天然的屏障,阻擋了馬家軍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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