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軍陳留的張遼、徐庶、呂岱和徐晃等四人,也在這個時候率軍兩萬出發,渡過黃河,攻占了黃河北岸的一個渡口,正是黎陽。從陳留到黎陽約三百裡路,需行軍六七天時間。
從黎陽到鄴城有差不多三百多裡路,也不算太遠。漢軍占據黎陽,則占據了先機。明年春,四人率軍將兵進鄴城。不過,鄴城兵力不弱,想憑兩萬兵力就拿下鄴城,困難重重。
駐軍徐州下邳國下相城的蔣欽就不需要提前進軍了,他所率大軍北上,沿途隻會經過一些小河,一般都有橋,不會經過黃河或淮水這樣的大河。另外,青徐交界之處靠南,河水雖有結冰,但厚度可能不夠,不足以供大軍踏冰過河。等到明年春時,蔣欽再率軍北上,攻打青州。
總之,各路大軍已經做好準備,蓄勢待發。
而在許都,劉敬正在與家人一起,歡度大年,其樂融融。
……
涼州漢陽郡冀城
轉眼間,一個多月過去了,到了建安十年(205年)一月下旬,黃河的冰也漸漸融化,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太史慈率西進,行軍差不多十天時間,到達了枹罕。
去年,朝廷的勸降文書送到枹罕,勒令宋建投降。宋建據枹罕二十載,兵力有五千左右,儼然一土皇帝。他早就不把朝廷放在眼裡,怎麼會投降?
不過,他知道劉敬勢大,如果他不願意歸降,劉敬就會派兵前來攻打他。即便如此,他也沒想到漢軍如此之快,冬季剛過,漢軍就兵臨城下。因此,他也是嚇了一大跳。
漢軍安營紮寨之後,太史慈率軍列陣,準備攻城。漢軍兵力三倍於宋建軍,他自然不會畏畏縮縮。
太史慈一聲令下,攻城開始,主攻正是張任。此時,漢軍戰鼓聲大起,旌旗飄揚。
張任首先發難,讓弓兵迅速向前,快速拉近了與城頭之間的距離。宋建見狀,毫不示弱,待漢軍進入射程,立即命令城頭上的士兵也展開了弓箭襲擊。
漢軍自然也不能示弱,弓兵射箭還擊,雙方的箭矢在空中交織成箭網,“嗖嗖嗖”的箭矢破空聲不絕於耳。
漢軍憑借著兵力雄厚,弓箭手源源不斷地發射著箭矢,慢慢地壓製了住城頭上的火力。
隨後,士兵推著雲梯,借著弓兵的掩護,迅速前進,來到城牆外,把雲梯架在城牆上,攀爬起來。
宋建急了,連忙命令士兵們集中火力,專門射箭攻擊那些推著雲梯靠近城牆的漢軍士兵。這一招並沒有奏效,因為漢軍的弓箭更猛。不少漢軍士兵也得以爬上了城頭,宋建又立即率領麾下士兵拚死抵抗,與爬上城頭的漢軍士兵展開了短兵相接的激烈搏鬥。
城頭上,雙方士兵你來我往,刀光劍影,喊殺聲震天動地。漢軍士兵雖然占據著一定的優勢,但枹罕城畢竟城牆高大,守軍又拚死抵抗,因此一時之間也難以破城。
最後,張任看到無力破城,就下令撤退。首戰攻城,無疾而終。
戰後,太史慈與幾位將領相聚,商討戰事。
“諸位,今日一戰,敵軍弓箭雖弱,但城頭防守不弱,我軍想破城,隻怕也不容易,你們以為我軍該如何破城呢?”
“宋建此人,倒是有些本事,想來其士兵平日也是刻苦訓練,此戰不宜過急。”
“莫非士元有辦法了?”
龐統點了點頭:“我來枹罕之前,我曾與韓遂談過,他與宋建同在金城,卻一向互不侵犯,兩人相識二十載,他對宋建也有些了解。宋建此人,雖實力不強,但頗為自信,其兵亦是如此。今初戰,其軍兵力雖弱,但士氣正盛,若我軍急攻,反而不美。”
“不如緩攻,先圍困枹罕,圍而不攻。時間長了,敵軍士氣不可繼,銳氣漸失,屆時再攻城,更易獲勝。”
“可是,若緩攻,隻怕宋建會對外求援?”
“那又如何?今我軍兵強馬壯,豫章王早有控製各地兵力之意,若有援軍,我軍一並剿滅便是。”龐統毫不在意。在從長安出兵前,劉敬稱王一事已詔告天下。
“可是,據說宋建與羌人、氐人有交往,若有援軍,不知援軍兵力多少,屆時若援軍多,我軍豈能輕易擊敗?”
太史慈原本就有急攻之意,爭取在宋建對外求援前,拿下枹罕。如今龐統卻說要緩攻,甚至要連援軍一並乾倒,他自然擔憂起來,這援軍究竟有多少,還是個未知數。
“羌人也好,氐人也好,皆乃欺軟怕硬之輩,豫章王掌朝廷,手控數十萬大軍,誰人敢與豫章王為敵?宋建對外求援,未必會有敢來支援他的人,就算有,兵力也不會多。”
太史慈想了想,又轉頭看龐德:“令明,你久居金城,可知宋建與誰交好?”
其實,龐德是南安人,家鄉距離這裡也不算太遠,但他早年就跟馬騰了,哪有什麼久居金城?想來,太史慈也是一時犯了糊塗。
龐德搖了搖頭:“末將不知,但正如龐司馬所說,援軍應該不會多。”他是降將,平日說話很謹慎。
“好吧,就依此計而行。”太史慈很快就答應了,他一向對龐統言聽計從。
隨後的十幾天時間,太史慈也不著急了。漢軍每天都出動幾千兵,列陣城下,當場訓練士卒,耀武揚威,卻始終不攻城。
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宋建及其士兵備受煎熬。宋建每天都來盯著城下,以防漢軍攻打,卻看了個寂寞。他漸漸發現自己的士兵開始懈怠起來,士氣慢慢下降,這引起了他的警惕。
想了一番之後,宋建決定發動一場突襲,以擊破漢軍,挫其銳氣,振奮自己的軍隊士氣。
這天,張任仍帶著三千士兵,在城下列陣訓練。漢軍步兵方陣在操場上整齊劃一地移動,也是氣勢如虹。
突然,枹罕城門打開了,宋建率著兩千騎兵從城內魚貫而出,殺向漢軍。這是宋建所有的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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