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原本井然有序的漢軍陣型稍稍混亂。張任知道是騎兵殺到人,他既然敢在敵軍的麵前訓練士卒,也不能毫無準備。隻是,大軍所擺的步兵方陣,隻怕擋不住騎兵的衝殺,且又來不及變陣。
他迅速判斷形勢,知道此時硬拚無異於以卵擊石。於是,他果斷下令,漢軍士兵開始有序後撤,試圖擺脫騎兵的追擊。
騎兵的速度豈是步兵能輕易擺脫的?宋建的騎兵尾隨殺入漢軍中,一陣衝殺,一些跑在後麵的漢軍士兵難逃厄運,被敵軍殺死。戰場上,慘叫聲此起彼伏。
張任感到心痛無比,他仍舊低估了騎兵的威力,如今他也隻能強忍心痛,指揮著殘餘的士兵加速撤退。
宋建的騎兵如狂風驟雨般繼續衝殺,士兵們興奮地嗷嗷直叫,殺氣騰騰。
就在這關鍵時刻,龐德率領的漢軍騎兵猶如天降神兵,出現在戰場上,已嚴陣以待。
宋建看到前麵有支列陣騎兵,心中微驚,連忙下令停止追擊。漢軍步兵這才得以順利地撤了回去,兩支騎兵正麵相對。
“殺過去!”龐德一聲令下,指揮大軍衝了過去。
“殺!”宋建不甘示弱,也率軍衝過去。
兩支騎兵隊伍瞬間糾纏在一起,一時間刀光劍影。宋建的騎兵士兵狂呼著,奮力向前衝鋒,漢軍騎兵卻毫不畏懼,他們憑借著馬上三寶的優勢,使得在騎戰中的攻擊和防禦都更為靈活和強大。
雙方你來我往,展開了激烈的廝殺。隨著時間的推移,漢軍騎兵的優勢逐漸顯現出來。他們的兵力更為雄厚,士兵們的配合也更為默契。在龐德的指揮下,漢軍騎兵不斷變換陣型,戰術靈活多變,讓宋建的騎兵應接不暇。
半個時辰後,戰場上的形勢已經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宋建的騎兵開始顯得力不從心,士氣正逐漸低落,士兵們也開始往後退去。宋建急了,他想不到敵軍騎兵會如此厲害,正麵也能擊潰他。如今他想穩住陣腳,卻無能為力。他的軍隊終是敗了,士兵丟盔棄甲,隻顧往後跑。無奈之下,他也是縱馬往回跑。
漢軍騎兵越戰越勇,他們乘勝追擊,一路斬殺著潰敗的敵軍,斬獲無數。
很快就追擊到城下,城頭上的敵軍射出弓箭來,止住了漢軍騎兵進攻的勢頭。宋建及時回到了城門,又關閉了城門。
此戰,宋建率兩千騎兵出城,最後回來的,恐怕隻有三五百人。當然,宋建急著關閉城門,也把一些自己的士兵關在了外麵。這支騎兵算是廢了,如今他也是悔恨交加。
張任收攏了士兵之後,又率軍調頭回來,再次列陣於城下,準備趁勢攻城。漢軍兵力雄厚,換了一撥士兵,就可以再出戰。
宋建兵力少,大軍剛敗,士氣不振。他也沒料到敵軍都沒休息,又攻城了。沒辦法,此時他是被動防守,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張任原本想讓弓兵先衝鋒,但看到敵軍箭矢稀疏,改讓士兵推動雲梯,迅速前行,將雲梯架在城牆上,攀爬上城頭。
宋建立刻率軍奮勇拚殺,與攀爬的漢軍展開了激烈的肉搏戰。雙方大戰了半個時辰。
漢軍勇猛,在宋建的頑強抵抗下,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終是沒能攻破枹罕城,最後隻能撤退。
宋建看著慢慢後退的漢軍,心裡突然有股悔意。以如今戰局來看,他想守住枹罕已是萬難。雖然他已對外求援,但仍感到心灰意冷。他終於明白,強如韓遂,為什麼也會選擇投降。
早知如此,當初乾脆投降了,他至少還能保住全家人性命。如今再降,隻怕對方還不願意呢,他唯有死戰,而唯一的希望,便是堅守等待援軍的到來。他確實向幾個羌人首領求援,隻是羌人會不會來,他也說不準。
今日連打兩仗,宋建太累了,靠著牆壁睡著了。不知不覺中,一個士兵搖了搖頭:“大王,治元多派人來報,他正率八千兵力趕來支援,明日便可到達。”
宋建自稱河首平汗王,又讓手下人叫他大王。治元多是枹罕南麵的一個羌人部落首領,與他一向交好。終於有援軍來了,他心頭大振。
……
漢軍軍營,傍晚時分,張任安排士兵收拾戰場。他回到營中,向太史慈彙報情況。
看到龐德也在,他連忙上前致謝:“今日多虧龐將軍支援,否則我難免一敗。”
“張將軍客氣了。”龐德連忙回了個禮。
太史慈看到張任回來,隨口詢問攻城的具體情況。
張任把過程講了一遍,他拍了拍胸脯,信心滿滿:“今日攻城,我發現宋建大軍士氣大跌,用不了三天時間,我必破枹罕。”
“好。”太史慈也大為高興:“看來,沒人來支援宋建了。”
“枹罕南麵有一個羌人部落,首領叫治元多,我以為他會來支援,便讓將軍往南麵廣派斥候,卻至今查探不到消息。”
“難怪你要我在南麵廣派斥候,原來如此。”
突然,一個士兵氣喘籲籲地跑進來:“報將軍,枹罕南麵有情況了。”
“什麼情況?”
“南麵有一羌人部落,首領治元多率軍七八千步兵向枹罕而來,今距離枹罕有約二十裡。”
“什麼?治元多?”太史慈感到驚訝,目光看向龐統,龐統居然未卜先知,張任和龐德也看著龐統。
龐統尷尬地笑了笑:“其實這不難判斷,金城境內的羌人大多都在西邊或北邊,但枹罕比鄰黃河,西邊和北邊的羌人要來枹罕,就需要渡過黃河,如今黃河冰已解,就不容易過了,就算這些羌人想來,也不得不掂量一下,能不能過河。”
“東邊和南邊都是咱們漢人的地盤,羌人較少,其部落也小,豈敢跟我們漢人作對?我打聽了一下,枹罕南約百來裡的地方,有一個羌人部落比較大,正是治元多。所以,這治元多是唯一能支援宋建的羌人。”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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