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怒不可遏,他的聲音震耳欲聾,在空曠的大廳中回蕩,讓人不禁心生恐懼。
“王爺息怒……”
莊敬孝在一旁低聲勸慰,他深知寧王的脾氣秉性,平日裡雖然也會有一些小脾氣,但像今天這樣大發雷霆的情況卻是極為罕見,不由在心中為顧衝擔心。
“好啊,居然在家中備有暗道,看來他是早有算計……”
寧王陰沉著臉,臉色就像風雨欲來的天際,壓抑的是使人喘不過氣來。
“不對!他的娘親還在宮中……”
想到這裡,寧王猛然抬頭,目光凝視著肖克成,緊眉問道:“顧衝可去過宮中?”
肖克成躬身答道:“去過,昨日曾去了宮中。”
“糟了,你即刻派人去宮中查看,看看顧衝娘親可還在宮中?”
“王爺,不必了。”
白羽衣輕輕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顧衝這次回來就是為了他娘,若是他娘還留在宮中,他又怎會獨自離去?”
“這麼說來,顧衝已經將他娘接走了?”
白羽衣頷首,沉凝道:“他於正午時分離去,迄今已過兩個時辰,但車上有女眷,想必行速必不會很快。”
寧王眉頭緊皺,沉凝片刻,冷哼一聲:“不錯!傳本王口諭,命護衛營遣一隊快騎,務必要將顧衝給本王生擒回來。”
生擒,這次寧王如是說,可見心中對顧衝已有恨意。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不是顧衝不想再跑,實在是近兩個時辰趕路,馬兒已經承受不住。
“辛苦,你可以回去了。”顧衝有意問著車夫,“你可知前麵是何地方?”
“公子,前麵那是延陵縣城。”
“延陵,好,我今夜就在這裡休息吧。”
顧衝說完邁步向著延陵縣城走去,車夫心疼地撫摸著馬匹的鬃毛,好聲道:“累壞了吧,待回去後給你添些上好的草料……”
此時剛剛申時初,也是一天之中最為悶熱之際。顧衝頂著烈日走進縣城,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濕。
他走進一家茶館,渾身破衣嘍搜,另有一股汗漬的腥臭味道,還未開口就被夥計給趕了出來。
“去去去,你個臭要飯的,滾遠點。”
顧衝口渴難耐,懶得搭理夥計,從懷中摸出一塊碎銀丟了過去,“來幾碗涼茶。”
夥計接到銀子,立時換了一副嘴臉:“客官,小的有眼無珠,您多擔待,裡麵請。”
顧衝一口氣喝下去三大碗涼茶,補充了體內揮發掉的水分,漸漸緩解過來。
“夥計,城內可有雇傭馬車之處?”
“有,客官您向東走過一條街,再向南轉過去直走就是了。”
顧衝站起身,丟下一句話:“狗眼看人低。”
來到車坊,顧衝一眼就看中一輛馬車。
這馬車小巧精致,與彆的馬車不同,車廂明顯小了很多,但那馬兒卻是強壯的很。
大馬拉小車,豈有跑不快的道理。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顧衝來到近前,他這身打扮不但車夫懶得理睬,就連那馬兒看到,都打了個鼻鼾將頭扭轉過去。
“喂,誰是車夫?”
顧衝喊了一嗓子,一個中年漢子走過來上下打量著顧衝,微揚下顎問道:“你要作何?”
“你這馬車,賣嗎?”
“不賣……再者說來,你買的起嗎?”
“多少銀子?”
那漢子緊緊眉頭,重新審視著顧衝,見他一副凝重的模樣,猶豫問道:“你真得要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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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衝點點頭,那漢子琢磨片刻,咬牙說道:“馬匹六十兩,車子十五兩,一共……”
“一共一百兩。”
那漢子一愣,顧衝也不廢話,伸手入懷撚出兩張銀票,遞了過去。
“哇……!”
周圍的車夫都看傻了眼,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乞丐的窮小子居然這麼有錢。不但有錢,人還傻,六十五兩加上十五兩,居然等於一百兩。
那漢子還不敢相信,接過兩張銀票看了又看,可他根本沒見過這麼大的銀票,謹慎道:“你稍等片刻,我得去錢莊驗明真假。”
顧衝點點頭,“快去快回,我著急趕路。”
那漢子剛走,顧衝就被車夫們給圍了起來。
“公子,你買我的馬車吧,八十兩即可。”
“客官,我為你駕車可好?我已有二十餘年駕齡……”
顧衝分開眾人,圍著馬車查看了一圈,頗為滿意。
很快,那漢子急匆匆跑了回來,滿臉堆笑:“公子,我已驗過,這馬車現在就是您的了。”
顧衝攤開手掌,漢子將馬鞭恭敬地放在他的手中。
“謝了。”
顧衝淡笑著,抬手握住韁繩,牽著馬車在一眾人的注視下,緩緩離去。
寧王派出的快騎一路向南追趕,天色將暗時,迎麵遇到了顧衝雇傭的那輛馬車。
“籲……”
護衛營將馬車擋了下來,馬兒原地打轉一圈,馬上之人轉過身來,竟然是於三光。
“嗨,你的馬車是從何處而來,又去往何處?”
車夫急忙勒住馬車,跳下來恭敬答道:“小的是從京師而來,送一位客人去了延陵。”
“你送的是什麼人?”
“是一位公子……”
“可是姓顧,他穿著一身破衣。”
“正是,正是。”
“他在延陵?”
車夫點頭道:“嗯,他說今夜在延陵歇息。”
於三光眉頭一緊,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心想:顧公公啊,你怎麼不快些跑啊,這下可糟了。
可是想歸想,在一眾護衛麵前,於三光也隻得下令道:“快速行進,去往延陵。”
這會兒功夫,顧衝已經備好了吃食,還順帶買了被褥,牽著馬車出了延陵縣城。
“駕……!”
一聲鞭響,幾聲吆喝,馬車載著顧衝繼續踏上了南下的逃亡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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