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豐田埃爾法駛出了延安東路隧道,來到了陸家嘴金融區,在夜色中向昌邑路開去。
坐在後轎廂的趙總管,按下了電動隔音板,輕微的沙沙聲中他問:“你為什麼想參加伏擊?”
“我覺得……我不比他差。”邊上的陳自強小聲說。
“格鬥,還是其他。”
“所有。”
“他同濟,你體校,一樣?他能看五步,你隻能看一步。”趙總管搖了搖頭,“你們之間的差距,憑你膚淺的智商根本認識不到。”
他聲音泛起了一絲不屑:“真他媽學曆越低,越自以為是,你是不是覺得讓你主事,會抓住很多機會?”
陳自強沉默了一會兒,咬了咬牙:“的確是,比如現在我們可以抓他女兒,逼迫他接受條件。”
“這是你的第一步,憑什麼認定他會按照你的想法,束手就擒。”趙總管點了支煙,拉開了車窗,煙霧迅速鑽進了黑夜。
“他如果根本不和你談判,立刻血洗太平洋,抓了三老板和騰總伏擊二老板,以命換命,你的第二步怎麼走?”
“他怎麼知道我不敢動他女兒?又不是沒動過。”陳自強有點不服氣。
“現在他回來了能一樣嗎?你和你的家人,願意和他女兒一起死嗎?”趙總管鐵青著臉,回手一個耳光重重抽在他臉上,閃電般亮出一把匕首頂住了他喉嚨,大吼一聲。
“老實說。”
“不……願意。”陳自強艱難地小聲囁嚅。
又是兩記耳光抽在他臉上,殷紅的血流出了嘴角。
“他吃定你不敢賭命,憑你也配和他博弈,當我還不如你想得周全?”匕首一閃不見,趙總管揪住他頭發惡狠狠地怒喝。
“他還有c4和強力手下,逼得他玩命第三步你又怎麼走,等著被全炸死是不是?你算什麼東西,還敢拿二位老板和騰總的命來冒險。”
“先生……我錯了。”陳自強恐懼地求饒。
“你之所以能看到種種機會,不是你聰明,而是你蠢。”趙總管嫌棄地手一甩,用力將煙頭吐出窗外,“跟了我一年多什麼都沒學會,一個武夫還自認為能當棋手。”
陳自強擦著嘴,不敢說話。
“我知道你為什麼總想和楊子江較量。”趙總管輕哼一聲,“薛蔓這類女人非你所能奢求,你那些小動作要不是我在幫忙遮擋,早下海喂魚了。”
他的聲音,在凝重的空氣中顯得有些索然:“那三個外人不用去管,失敗被抓也供不出情報,你隻管全力擊殺,能活著回來,就回老家說門親事吧。”
陳自強愣了愣,響亮地回答:“是。”
趙總管升起了隔音板:“明早不用接我,散步過去。”
過了片刻,司機回頭招呼:“老板,萬科翡翠濱江到了,要開進去嗎?”
“不用。”趙總管下了車,信步進了小區。
和三棟大堂的值班管家點了點頭,乘電梯上樓打開了1802的房門。
溫暖如夏的溫度,和熱鬨的電視劇聲立刻迎麵撲來。
客廳沙發上,穿著熱褲背心,身材性感的青春美貌女孩,放下平板微笑著向他撲來。
活潑歡快的馬尾,一跳一跳。
“十點多才回來,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女孩一下鑽進他懷裡,撒起嬌來,“餓嗎?我煮了湯。”
“喝了點酒,一小碗好了。”趙總管拍拍她的肩。